换做往常,王展延非得接上一句“关我何事”
,这次他沉默着没拒绝。
那位邻居大姐难听的责备犹在耳边,换做是他,他也会心里不大爽快的吧。
王展延起身,随手拿了一份资料,走到于佩身边。
递过资料,似不经意开口:“好好看看这份资料,心思别为其他事分神,律师经常会碰见这样的事,我相信你也见过不少,没必要这样介怀。
"
安慰的话稍稍有些硬邦邦,但于佩没怎么听懂。
她一脸疑惑:"你说什么?"
王展延也没委婉表达,直接戳穿:“你还在为上午那位邻居大姐的话心存芥蒂吧?”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立场,每个人也都该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他们一家的事情赖不到你身上,这些也不是你的错,没必要为这些事情产生类似内疚或者自责的情绪。
"
于佩:".…
她瞪他一眼,"这些道理我当然知道,还不需要你特意来提醒,要是真为这点言论愧疚又自责,那情绪得多敏感?每天都得陷入自我消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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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看来是他多心了。
猜错缘由的王展延面上有些尴尬,咳了咳,"那你怎么状态不对劲?连勤年都特意来问我。
"于佩接过他手中的资料,翻了两页,侧过身子长长叹息一声。
“我只是在想,如果杨秋红当年生下的第二个小孩是男孩,他们还会选择把小孩送给亲戚吗?”
王展延一愣,半天没接话。
他没想到于佩是在纠结这样的问题。
可是,这样的问题,答案显而易见,根本不需要他回答。
于佩心里知道答案。
正因为知道答案,所以才情绪不对劲吧。
王展延深深看她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回工位去了。
下班回到家中,于佩情绪依旧不高,洗漱完毕,早早回房间休息,连谢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这两天她很忙,谢屹也忙。
感冒好了之后,谢屹好几天没在家吃晚饭。
今天也是。
吃饭时候,魏春兰还和她嘟囔,说是已经两天没见过谢屹,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嘱咐她给谢屹带话,让谢屹这两天按时回家吃饭。
她回了家没碰见谢屹,早早躺床上休息,想着明天早上再给他传达魏春兰的意思。
这一觉睡得有点沉。
中途是被声响吵醒的。
迷迷糊糊中,只听到耳边隐隐约约传来细碎的哭声。
大半夜的,谁在她耳边哭?
于佩瞌睡正浓,不想醒来,闭上眼翻了个身,准备再次入眠。
那哭声渐渐变大,渐渐变得清晰,是一个小女孩凄惨的嚎叫。
于佩猛然起身,从梦中惊醒。
原本有些飘渺的哭声逐渐变得有实感,落在耳际,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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