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俱乐部附近,进进出出的人变得多了起来,隔得老远就有人跟程司越打招呼。
程司越倒是从容自若,稍稍点头,大长腿继续迈着步子。
喻眠却有点害羞,弱弱地拉起外套蒙住脑袋,整个人陷进衣服里,只露出一双怯生生的眼睛。
还小声问他,“怎么样没人到我吧”
像是箱子里怕见光的小猫,伸出一只毛茸茸的小猫爪,试探着在程司越心上挠了一下。
程司越拐进医务室,轻笑道,“嗯,没人到。”
他确实没到,此刻走廊的台阶上面,还站着两个目瞪口呆的俱乐部成员。
他们着多年好友抱着一个姑娘,眉眼温柔,语气缱绻地进了医务室,直接惊掉了下巴。
这是他们认识的那个万年不开花的孤犬总裁
医务室里,程司越把喻眠放在了长沙发上,起身去拿药箱。
怀里的女孩子纤弱得一用力仿佛就能折断,但在刚才却执着地扛着他,颤颤巍巍把他拖上了岸。
程司越垂着眸,问喻眠,“你是怎么把我带到岸边的”
喻眠顿了顿,随口编道,“呃,刚好碰到一条小船,就搭了一程。”
程司越把药箱拿到沙发旁边,单膝跪下来,从药箱里拿出消毒棉签。
他依稀记得自己曾在海面上浮浮沉沉,原来是幻觉吗
喻眠机敏地着程司越的反应,从表情上很难出他是信了,还是没信。
如果他不信的话,会不会怀疑自己的妖怪身份
喻眠胡思乱想着,着程司越拿起一根棉签,修长匀称的手指映衬着微明天光,凉如白玉。
“我帮你清理一下伤口,可能会有点痛。”
小腿上鲜红的划伤在白皙细嫩的皮肤上显得格外醒目,仿佛剔透玉石上的瑕疵,让人忍不住想要把那块伤口尽快抹平。
喻眠倒是不怕疼,只是棉签落上来时,莹白的脚趾还是不由自主地蜷缩了起来。
好吧,确实有点疼,她还是说点什么转移注意力比较好。
喻眠想了想,问他,“原来上次在海边开摩托艇救我的是你,我一直都不知道。”
程司越把棉签丢进垃圾桶里,在药箱里翻找着,淡淡道,“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
他说完,抬起幽深的眸,和喻眠对视了一眼。
房间一时陷入诡异的安静,喻眠觉得那个眼神里好像藏着很多东西,但她又分辨不出是什么。
难道是在说她不知道真实剧情,一直误会他的事情吗
喻眠轻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咳,人类嘛,认识的发展总是螺旋式上升的,要在实践中,曲折式前进。”
说完她自己都惊讶了一下,太牛了,她还能说出这么哲学的话呢
程司越似乎是没料到喻眠会来这么一句,没忍住笑了出来,额前漆黑的碎发都随之轻颤了一下。
他把创可贴小心地贴在喻眠的腿上,抬眸,恳切道“那希望你的这个辩证发展过程,可以再快一点。”
喻眠又露出文盲的表情“啊”
现在的时间刚过八点,程司越去更衣室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帮喻眠找了双自己没穿过的运动拖鞋,重新调节了一下绑带,给她穿了上去。
那双小脚莹润剔透,足踝透着淡淡的粉,如同新生的藕芽,套在四十多码的大拖鞋里,像极了小孩子偷穿大人的鞋。
不过总比光着脚回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