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摞,是告你破坏规矩不尊法度,肆意利用手中特权,将钦差印信擅自交给旁人,自己却擅离职守辜负圣恩;这一摞,是告你无视法纪,擅自将扬州总商的报效银子送往皖南,还在银子运走之后才上报朝廷,你这是藐视朝廷欺君罔上。”
“小涧,他们要朕重重责罚你。
轻则不允你再回皖南,重则将你革职查办。”
林涧道“众臣不明就里,圣上却深知臣为何这样做。
真账册之事事关重大,唯有如此安排才不会走漏风声。
至于挪银送往皖南,臣知道臣做错了,但臣只能这样做。
若银子送往户部,皖南就保不住了。
臣不希望圣上苦心白费,亦不愿皖南将士们苦等无音。”
一直老老实实跪着的萧煜此时也忍不住道“父皇,小涧的性子您是最了解的,他行动恣意但处事谨慎,他刻意放出银子被直接送往皖南的消息,也是事出有因。
父皇是圣明天子,定能明白小涧的心意。”
承圣帝一眼过去“你别说话。
叫你跪着反思己过,用你开口了吗”
承圣帝沉沉了林涧一眼,他走至御案前坐下,又用审视的目光瞧了林涧半日,才淡淡开口道“你这两个错处,不是做给群臣的,你是留给朕的。”
“你亲手把错处送到朕的手上,所求不是责罚,是要朕一个成全。”
承圣帝声音淡淡的,面上缓缓展开的笑容却沧桑又深远,“朝中泰半人都能出朕的心意。
朕也没有想过要藏着掖着,只是众人要么装作不知,要么畏缩不前,唯有你,竟肯充当先锋。
你在扬州所为干脆利落,不似林如海诸般顾忌,你倒也确实是个合适的人选。
朕有意,你有心,你要的成全,朕可以允你。
但小涧,你要明白,这条路不好走,而原本,朕最初上的那个人,其实是你爹。”
大周开国,四王八公功不可没。
太祖皇帝还在的时候,四王八公都还好好的,没出什么问题。
可到了承圣帝这个时候,先辈一个个的离开,四王八公的子孙们一代不如一代,而随着大周日益强盛,内忧外患的慢慢剪除,他们的势力盘根错节,甚至威胁到了皇权,甚至有时候,他们还能左右皇上的决定。
大周从开国之日便是武将权力凌驾于文官之上,这原本就不是正常的朝堂局面。
到了承圣帝这里,纵然林鸿有意收敛控制,可四王八公那些人,却从无收敛之意,大周的文官,乃至于余贵妃的父亲余丞相也被压制的抬不起头来。
承圣帝深知,再这样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他在登基之初就起了要剪除四王八公的心思,只是忙于皖南岭南之战事无暇分身,再加上朝中无人能与四王八公的势力抗衡,所以才蹉跎至今。
林鸿的出现,再度点燃了承圣帝的这个心思。
四王八公的子孙们安享太平,根本不愿意再去征讨平定岭南皖南两地,是承圣帝力排众议,在极其艰难的情形下助林鸿成事。
林鸿花了数年时间做成此事,成了一朝大将军,这新兴的武将与旧日的四王八公之间自然有了利益权力的纠纷。
站在你面前的是大明王朝的守护者,万历皇帝的亲密战友,内阁首辅的好儿子,人类文明史上最富有的人。控制吏部三十年的幕后黑手,宗藩制度的掘墓人,东林党口中的严世藩第二,张居正高呼不可战胜。海瑞的知己,徐渭的东家,利玛窦的剃度人,徐光启等六位状元的授业恩师。大明诗坛遮羞布,七百余种各学科书籍撰写者,两千七百余项专利的发明人,现代大学与科学的奠基者。海外汉人的保护神,新航路的开辟者,大洋秩序的维持者,全球大型工程的承包商。祸乱欧洲的罪魁祸首,德川家康的义父,塞巴斯蒂安的拯救者,一心为民的小阁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