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冯紫英走后,林黛玉自己从里间的小房挑开帘幕走了出来。
林涧本在沉思,听见脚步声下意识抬眸去,就见林黛玉红着眼睛静静站在床边望着他,那目光正落在林涧被褥上那一大片鲜血的血迹上。
林涧手上的血迹都已经让钱英用帕子擦干净了,只是钱英要送冯紫英出门,那杯血迹染红了的帕子就直接放在床边小几上还没来得及收拾。
林涧见林黛玉眉眼幽幽,那模样几乎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似的,他也是有些心疼,连忙就将小几上的帕子一抓,然后又准备起身给自己换一场褥子,免得林黛玉了越发的堵心。
可他还只是刚刚起身,林黛玉就已经走过来摁住他了。
林黛玉从他手中拿走那块被血迹染红的帕子,走至门边唤了紫鹃送热水进来,然后在热水中将那块帕子洗净,再吩咐紫鹃将水端出去倒掉,她又拿着那块洗干净了冒着热气的帕子过来仔仔细细的又将林涧的嘴角及手给擦拭了一遍,然后才将帕子给了紫鹃,让紫鹃将帕子洗干净了再进来。
林黛玉做完这些,又抿唇轻声去问林涧“三哥冬日常用的被褥存在何处”
林涧给她指了地方,林黛玉便同紫鹃一起去了林涧的箱柜前,从里头挑了新的被褥拿出来,又用汤婆子细心暖过之后,才给林涧换上,而那条染了血迹的被褥,林黛玉则让紫鹃送出去交给林涧身边的人去拆了被面清洗去了。
林涧怕累着林黛玉,本不愿意让她做这些事,林黛玉执意不肯,到底还是一一做完了。
做完这一切后,林黛玉才坐在床边,抿唇定定望着林涧的眼睛道“三哥,我想过了,我要留下来照顾你。
我便住在这里,不回荣国府了。
你什么时候好了,我再回去。”
她担心林涧的身体,要她就这样回荣国府去,她整日牵肠挂肚的也是放心不下。
何况林鸿和乔氏都不在,林涧身边纵有钱英小陈照顾,她也是不放心的。
说到底,林黛玉便是自己不想走。
她想留在林涧身边。
方才她独个一人被安置在隔壁房中,不能第一时间来瞧林涧的事情,让林黛玉心里有一些后怕,也让林黛玉更清楚的认识到她心中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照顾病人,是个吃力的活儿。
林涧舍不得林黛玉如此辛苦,他也是担心林黛玉的身体,这大雪的天气,若是林黛玉再生病了,这两个病人在一处,又不是什么好事。
林黛玉明白林涧的用心,她怕林涧不要她留下来,连忙又说,她知晓分寸,绝不会让自己累到了。
又说有钱英和紫鹃在,又有香雾纤柔帮衬,她不过只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不会逞强。
说到最后,林黛玉的神情可称得上是恳切了“三哥,你便让我留下。
我若就这样走了,心里总是不安的。”
林黛玉自请留下,林涧自是求之不得。
他忙唤来吴叔,让吴叔去将林黛玉住的地方收拾出去,再打发人同紫鹃一道去荣国府一趟,把林黛玉的衣裳和一应随身物件都打包过来。
林黛玉见她要留下便引得林涧这般高兴,她其实也挺高兴的,只是顾及林涧是病人,不肯让他情绪上有太大的波动,便在吴叔和紫鹃去后,她便让林涧再休息一会儿。
林涧却不肯,他自己撑着身子稍稍坐起来,靠在身后摞着的两个软枕上头含笑同林黛玉说话。
“这个时节,梦空山上也在下雪。
崇莲寺的梅花开得极好。
一晃有几年没去崇莲寺赏梅了。
前些时娘有信回来时,信上就写过,说崇莲寺的梅花都开了,十分的好。
眼瞧着这雪只怕断断续续还有几场,我虽病着,却也舍不得这等美景。”
“林姑娘,我打算过两日等这雪稍停的时候,便带着你到梦空山崇莲寺去住着。
一则是为过节赏梅,二则山里清静,也正好可以静心养病。
不然,若总有冯紫英这样的人上门来,我又不能不见,怕这病就养不好了。”
林涧笑着同林黛玉说,他有三年未曾同林鸿乔氏一道过年节了,前几年都是不在都中,今年既然他在都中,便想着年节下要团圆,一家人总要齐齐整整的在一起守岁才是。
站在你面前的是大明王朝的守护者,万历皇帝的亲密战友,内阁首辅的好儿子,人类文明史上最富有的人。控制吏部三十年的幕后黑手,宗藩制度的掘墓人,东林党口中的严世藩第二,张居正高呼不可战胜。海瑞的知己,徐渭的东家,利玛窦的剃度人,徐光启等六位状元的授业恩师。大明诗坛遮羞布,七百余种各学科书籍撰写者,两千七百余项专利的发明人,现代大学与科学的奠基者。海外汉人的保护神,新航路的开辟者,大洋秩序的维持者,全球大型工程的承包商。祸乱欧洲的罪魁祸首,德川家康的义父,塞巴斯蒂安的拯救者,一心为民的小阁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