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自嘲,周乔宁心里反而更不是滋味了,他之前觉得徐晴温别有用心接近自己,可他又何尝好到哪里去,不也是戴着有色眼镜人。
就在两人相顾无言时候,大厅里忽然传来一阵掌声,应该是慈善拍卖开始了。
徐晴温转身贴着墙,给周乔宁让路,淡淡地说“进去吧,不是说有好戏吗别错过了。”
周乔宁奇怪地他问“你不进去吗”
徐晴温“我和你一起进去,要是被何晋云见,不就引起他注意了吗你先走,我去上个厕所在进去。”
说完便朝洗手间走过去。
周乔宁着徐晴温背影,嘴张了张,他很想问徐晴温他们还能不能继续做朋友了,不过最后还是没说出口,转身独自回到了大厅。
拍卖会果然开始了,何晋云正拿着话筒在舞台上讲话,根本没注意到乔装打扮过周乔宁进来。
周乔宁在人群中找到秦怀,站到他旁边,秦怀扭头朝他瞥了眼,见周乔宁垂眉耷眼,好像有些闷闷不乐样子,侧过身问他“干什么去了,上个厕所这么久”
周乔宁松了下领带,抬起头向舞台上何晋云,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就是觉得话筒声音太大了,吵得心烦。”
秦怀注意力成功转移到了何晋云身上,抬起下巴蔑然地扫了侃侃而谈何晋云一眼,冷笑道“等着吧,很快他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何晋云是这次慈善拍卖主办人,拍品都由他,因为善款来源大头是女性客人,所以拍卖东西都是一些女性喜欢珠宝首饰、衣服包包什么。
既然是做慈善,这些东西价格自然不会很高,拍出价格往往会是商品真实价值数倍不止。
何晋云一手端着酒杯,一手举着拿着话筒,在台上意气风发地发表致辞“这是我第三次在副市长夫人邀请下帮忙举办这次慈善晚宴,感谢到场每一位富有心来宾,这次慈善晚宴拍品,都是由我精心挑选出来,拍卖所获得所有善款还是和以前一样,都将捐赠给西部贫困山区女孩儿,帮她们完成学业提高生活质量”
“都捐给女孩儿了何先生确定吗”
何晋云听到台下响起一个质疑声音,朝人群中过去,就见秦怀似笑非笑地在着他,眼神里挑衅意味儿满满,都不用再找别人,便知道刚才阴阳怪气说话人肯定是他。
何晋云明白秦怀肯定是来找茬,不过这是他地盘,就算秦怀发难他也不怕,大家都是有身份人,难不成秦怀还能当着余城这么多名流显贵面对他大打出手
只要他不怕丢人现眼,自己又有什么好怕。
何晋云嘴角保持优雅微笑,不慌不忙地问秦怀“不知秦先生有何高见”
秦怀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胸前口袋里方巾,然后往前走,热闹人群自发地给他让出一条通道,让他走到舞台下面,和何晋云对峙。
秦怀笑容意味深长,“高见谈不上,只是对何先生你所说每次拍卖所得善款,都捐给了贫困山区女孩们这事儿有些怀疑罢了。”
何晋云着秦怀目光都有些讥讽了,忍不住笑着反问“怎么难不成秦先生以为我何某人还会把这些钱自己昧下那你也太小我何家了我何家生意虽然比不上你秦家,但也不屑于为了这点钱连脸面都不要了秦先生,大家都是成年人,得为自己说过话负责吧,你今天当着这么多人面指控我贪污,要是没证据,那我告你个诽谤,要求你公开向我道歉不过分吧”
秦怀没抬头何晋云在舞台上慷慨陈词表演,不怀好意地勾起唇,气定神闲道“何先生,我又没说是你把钱昧下了,你着什么急啊”
何晋云神情一凛,厉声质问“那你刚才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秦怀虽然站在舞台下面,比站在舞台上面何晋云高度矮了不少,就这么笑吟吟地着像被踩到了尾巴一样开始气急败坏何晋云,气势一点也没被何晋云压过去。
何晋云见秦怀这样,反而心里没底了,如果秦怀指认他贪钱,他没做过事他有底气反驳,但秦怀又说不是这事儿,那还能是什么
秦怀手里难道还握着他其他把柄
秦怀样子明显是有备而来,而他却对秦怀目一无所知,毫无准备,这让何晋云怎么不心里发虚
但台下还有这么多人着,他总不能落荒而逃,只能硬着头皮把场面撑下去。
周乔宁在人群后面不显眼位置冷眼旁观这出好戏,他出何晋云已经有些发虚了,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快意。
他在何晋云身上接连吃了亏,这次报应来得真是快啊。
“这就是你说好戏”
忽然有个声音在周乔宁身后响起,听出是徐晴温声音,为了避免引起周围人注意,所以周乔宁没回头,简短地“嗯”
了声。
徐晴温在他脑后轻叹了声,慢慢说道“你喜欢人就是秦怀吧他愿意出手帮你对付何晋云,便说明他对你也有意思,恭喜你,得偿所愿了。”
周乔宁摇摇头,“不是,你误会了,秦怀他不是为了我,而是何晋云得罪过他,他何晋云不爽。”
徐晴温轻笑了下,“你还真是不了解男人。”
周乔宁微微侧头,用余光斜扫了眼徐晴温,“你什么意思”
“以秦怀这样身份,他何晋云不爽,大可在商场上对何晋云下手,没必要耍这样手段闹到这里来公然打何晋云脸,他做这些给谁帮谁出气”
徐晴温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不还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