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运气好。”
宿砚也不否认,他低着头,陈炜不清宿砚的表情。
宿砚的眼睛眯了起来,在陈炜不见的角度,他的眸光像蛇一样阴狠冰冷,但当他抬起头来时,嘴角就已经带上了温和的笑“陈先生运气也不差,闲哥挺照顾你的。”
陈炜了眼宿砚。
他能跟着闲乘月,是他哥用命换来的。
宿砚凭什么
况且宿砚也帮不上忙,新手,既没有经验,跟闲乘月也没有默契,什么都不懂。
真就只是运气好而已。
下次要是没有闲乘月
陈炜笑了一声,心里舒服了许多。
已经走到村长面前的闲乘月不知道陈炜和宿砚的口角官司,他比村长高不少,村长老了又弓着腰,原本就一般的身高缩了水,矮得只能让人俯视。
可村长的气势却不矮,当了几乎一辈子村长,他已经习惯了说一不二,明明只能仰着头人,却总是能显出高人一等的模样来。
“村长。”
闲乘月微微弯腰,“刚刚我们祭祀的是谁”
老村长抬起眼皮,朝闲乘月笑了笑,他的笑容总带着一股阴气,说话的时候,嘴里飘散出一股腐臭味“你们祭拜的是我们村的英雄”
“它保护了我们村。”
老村长的目光扫过闲乘月全身。
他“赫赫”
地笑道“快回去吧。”
“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可是好天气。”
老村长背着手,在钥匙串的配乐中慢慢朝山下走去,似乎他正乐在其中。
闲乘月站在原地闭上眼睛,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串联起来。
夜雨中的怪物,死相奇怪的人。
肿胀的尸体,却有玫瑰齿,尸冷缓慢,面部瘀血发绀。
奇怪的祭祀,山洞下的河流。
他再次睁开眼睛。
在众人的惊恐目光中,闲乘月独自走下山洞。
“闲哥”
陈炜跟上闲乘月,焦急地说,“现在下去太危险了”
他伸出手,却不敢去拉住闲乘月。
闲乘月走下第一个台阶,头也不回地说“你不用跟我一起下去。”
陈炜紧抿着唇,他不敢下去,也不想下去。
直到他到宿砚已经跟在了闲乘月身后,宿砚双腿不利索,只能扶着墙往下走,现在的宿砚就是个半残,只能拖后腿,帮不了忙。
宿砚踩在阶梯上的那瞬间,两人的目光交汇。
陈炜忽然瞪大了眼睛。
他从宿砚那双眼眸中到了不加掩饰的嘲讽与蔑视。
陈炜咬紧了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