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祁北修点头。
他俩搁这眉来眼去,一旁的程歌脸色却难的厉害,一阵青一阵白。
之后,掌门让裴寄当了主将,程歌做副将,两人下了军令状之后,让他们赶紧收拾,明日启程。
而苏子言则跟着祁北修出了大殿,一直往外走。
苏子言感觉祁北修特别的沉默寡言,不说话,也不与人交际,从大殿出来都没有人跟他说话,同辈的人都离他远远的,住的地方也挺偏僻。
倒不是住得差,他的住处还挺大,只是里面空荡荡的,除了一张床,和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具,其余的地方基本全摆着各种各样的符咒木牌竹简傀儡,一股子浓浓的朱砂和墨水味,像个科学怪人。
还好摆放的还算整齐干净,不是一个又邋遢又疯狂的人。
回房后,祁北修就扔了剑,一言不发的拿着那些青铜傀儡开始摆弄。
剑被扔在一旁,苏子言才能见到祁北修的真面目,他穿着件素白长袍,不染纤尘。
眉目微皱,面色冷漠,确实是一幅极不好相处的模样。
可五官却极为秾丽,不可思议的是竟然还长了一双桃花眼,只不过原本该水波流转的桃花眼这会却是寒气逼人,悄无声息中让人退避三舍。
苏子言不由乍舌,“这人好是好,就是不太讨喜。”
祁北修一直摆弄着青铜傀儡,等到天黑的时候才出门,独自徒步往某一座头走去。
他沿着山间小径拾阶而上,月亮正圆,此时许是露浓深重的深秋时节,下衣摆很快就吸饱了潮气,让素色的袍边起了皱褶。
苏子言被他随意卡在胳膊肘处,一上一下晃的头晕得厉害,可猜测他是要去见裴寄,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果然不出所料,到达峰顶便到了盘腿坐在地上无聊得扯草根的裴寄。
祁北修停下脚步立在原地,他拢了拢袖子,安静地着不远处的少年。
苏子言被他卡在胳肢窝,不到祁北修全部的表情,但是他觉得此刻的祁北修眼中应该是满脸宠溺。
因为他隐约到祁北修的唇角是微斜的弧度,那笑容清浅且柔软,像春风拂过杨柳枝。
裴寄听到脚步声立马抬头,见到是祁北修,刚刚还半耷拉的眼睛一亮,立马来了精神,吐掉嘴里的半截草根,笑道“师兄,你又迟到了半刻钟。”
祁北修了一眼才刚爬上头顶的月亮,缓缓道“确定不是阿寄来早了”
“啊是吗”
裴寄挠了挠头,尴尬半晌,又油嘴滑舌道“我有将近五个月没见到你了,想你了嘛”
他边说边凑了上去,抓着祁北修的袖子道“师兄有没有想我”
“有。”
祁北修点头,平日里冷漠到染了霜的黑眸,这会儿全部化成了水,在月色下是罕见的温柔“每天都在想阿寄。”
“嘿嘿”
裴寄笑得张扬灿烂,一把抓过祁北修的手,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拉着他坐下,将头搁在他肩膀上,欢快道“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你说,我听。”
祁北修垂眸着靠在肩膀上的小脑袋,忍不住扔了剑,伸手揉上裴寄乌黑柔软的发,眼中是满溢而出的温柔,缱绻柔情藏都藏不住。
被扔在一旁的苏子言没有丝毫怨气,并且突然对祁北修的好感增加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