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时起了兴味的望向霍老翁,得了主人点头才探手去拿伞。
打开骨伞一转,绸面织的细密,色彩染得也俏,竹柄色淡雅,结节处光滑,衬得她一双玉手更显白皙。
“早听闻您手艺精巧,不瞒您说,我赵家铺子里正好想拿一批绸伞来卖卖。
价钱好说,您呢”
赵清淼豁亮的眸子里满是诚意,静待着人回答。
霍老翁做伞技艺好,却只是为了自己糊口。
他捏着长须思量,隔了片刻道“我原也是小本买卖,每日就做一把伞,一把伞一两。
赵小姐想要多的话,可得等上好久。”
赵清淼无所谓的折了目光,道“无妨,我等得起。”
须臾,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来,道“瞧我,还有一事没提呢。
我们王记酒楼很快就要重新迎客,想请您去品品菜,至于酒菜钱全免。”
“这、这太得起老朽了吧”
霍老翁受宠若惊了的样子,摆摆手欲要推脱,却感受到一束冷厉目光自背后袭来他身子一凛,稍稍缓了脸色。
不用说,正是沈霄。
沈霄倒不是威胁人,而是在暗中观察霍老翁。
方才发现他虎口全是老茧,手背上皱皱巴巴像风干了的橘子皮,唯独指甲修圆了也洁净。
由此可见这老头外糙内秀,不一般啊。
沈霄虽然皮囊是少年人的清隽明朗,但骨子里不减半分冷厉,直把霍老翁盯得头皮发麻,委屈了的口吻道“行、行吧。
老朽一说到吃的可不留情面,若是王记厨子被吓跑,小姐可别怪我啊”
赵清淼轻笑,摇了摇头。
一桩事了,霍老翁起身,从靠墙的木柜下层取出一只小坛来。
又冲着两人露齿笑道“老朽孤苦无依,今日家中难得来了客人,清茶不过瘾,不如喝杯酒再走”
赵清淼不喜喝酒,于是朝沈霄递了个颜色。
后者心领神会的走上前。
“自家酿的葡萄酒,口感甘醇也不涩嘴,好喝不醉人。”
霍老翁说罢,拧开塞子,倒了一碗递过去。
沈霄接过碗闻了闻,酒味清香,于是一饮而尽。
三杯酒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