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常夸他,又拎着楚晏、楚旻的耳朵教他们“也跟你们大哥学学”
一家人用了早膳,楚盛之便要去正殿议事,“昨日去了水军衙门,说好了让他们过来商讨战船修整的,不好叫人多等”
他说着,便起身往外头去。
楚晏和楚旻忙起身相送,直送出正门外,楚盛之方停了停,“回去陪你们母妃旻儿,见了客人过来我房,爹爹有话与你交代。”
楚旻忙点头应下,“我省的。”
坐了会子,楚晏也不便待着了,便同王妃告了罪,“母妃,我先去了。
先生布置的课业还未起头呢。”
王妃笑着应了,便叫人送他。
楚晏忙笑着摆手,“很不必。”
楚旻还是出门送了送他,这回便送出房门就止了,“哥,你去罢,我就不送了。”
楚晏想摸摸她的头,却见妹妹梳得齐整的发髻,只得拐道拍了拍肩膀,“小旻儿,我回来带了好
些新鲜玩意儿,已叫人送了去你那儿。
回头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只管过来我房自己拣去。”
楚旻笑眯眯地点头,“多谢二哥。”
瞧着楚晏走至院子,身边丫鬟内侍匆匆围上去,楚旻方回转了头。
在正房却不见王妃,内室隐隐有动静传来,楚旻笑着便钻了进去。
“哗母妃打扮得好生漂亮亏得咱们日日见面,不然女儿只怕以为天上仙女儿昨夜里脚滑,一不留神摔到咱们王府来了。”
楚旻笑嘻嘻地趴在王妃的妆台上,下巴垫在胳膊上没口子地夸王妃貌美,“这就是母妃不常出门,不然叫人见了怕不是以为我又添了个姐姐。”
身旁丫鬟们都被楚旻逗得掩口偷笑,王妃身边的大丫鬟桂枝笑得都颤了两颤,手上一歪梳子便在张氏光洁的发髻上钩了几丝碎发下来。
桂枝一壁忙梳上去一壁请罪,“奴婢手抖了,娘娘恕罪”
她笑着楚旻,“小郡主果真开心果儿,回回您来了,娘娘饭都多吃几口。”
张绵忍俊不禁,伸手在楚旻颊上轻轻一拧,假意嗔道“别以为说几句好话便糊弄过去了,我还没罚你昨日又偷跑出去回头把春秋田齐一卷抄二十遍。”
张绵出身虽不豪奢,却也是香门第。
昔日祖父曾为太祖钦点教诸皇子读,如今太上皇便是他老人家的学生。
可惜去得早,张家后来的子孙天资都算不得出众,到张绵父亲那里便只剩下一个荫封的五品小官。
偏家中女孩儿都文思卓越,张绵更是祖父亲自教养,幼受熏陶,极不赞成所谓女诫、女论语等后人穿凿附会之作。
独崇史,认为读尤其读史,可以明理可以立志可以引前人为戒。
反倒诗词不过寄情之作,聊作消遣罢了。
故此楚旻娘胎里穿过来,一小儿便跟着张绵学的史家典籍,却不曾受过那些“女四”
的摧残,她很感激张绵的明智让她少忍着作呕去学那些糟粕。
不过,虽如此,真叫楚旻攥着毛笔抄几十遍,她也是受不了的,嫌手疼。
往日非要缠着张绵少些不可,可今日她急着要见黛玉,这会子张绵说了,她也不反驳,老老实实便答应了下来,“是,我回去了就抄。”
反倒是张绵
格外奇怪,平素非讨价还价少抄几遍不可,怎么今儿还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