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园子里头着严,其实松得很了,奴婢跟守角门的几个婆子有旧,平常请她们吃几口酒,便是晚些回来也不打紧,白日里更是没人管,都当不见。”
楚旻挑了挑眉,这是把自己老娘和嫂子摘出去了,却要把守门的婆子牵扯进来垫背她了黛玉一眼,黛玉正也回望过来,悄悄拉了拉楚旻的衣袖,凑到耳边低声道“姐姐,这我怎么觉着这案子也破的太容易了些,她这算是招了”
“我也觉得讶异。
她定是没说实话不说别的,就说如今东西呢,去了哪儿了可不见着她带了来。”
楚旻若有所思地了底下青萍一眼,“拿贼也需得拿了赃物,难不成还能为了这么一认罪,我就不追问下落了。”
“这么着,我再问一问,项圈和镯子究竟去了哪里。”
黛玉点了点头,“这是要紧的了。
凭着她一个府门轻易都出不得的丫头,拿了东西总要有个去处。”
“这么说,不管定了何罪你是都认了”
楚旻瞥了一眼青萍,沉声道,“你可知道,方才兰香不是虚言,这些足够判你死罪了。”
青萍原听见上头无声,已吓得在地上瑟瑟发抖,如今听见楚旻一说,也是怕死,更痛哭起来,“奴婢认罪,却腆着脸求公主在奴婢自行投回的份儿上,饶奴婢一命”
楚旻砰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做下这样的事情,全凭你一张嘴来岂能分说干净你倒是有脸回来求恩典饶命,实里却是死活不肯交托说,东西你偷去哪儿了”
青萍一口气噎在胸口不上不下,吓得险些翻个白眼厥过去,好半晌才哭着道“公主说的甚么东西,奴婢实在是不知啊”
兰香一听便恼了,恨极上前便给了青萍一下子,气冲冲地嚷道“从这里偷的东西,你自偷了,悄悄地带出去,你还能不知道这会子又是说认罪,却又不肯把东西交出来,认的是哪门子的罪”
藿香也冷声道“那些首饰,便是打死了你也不够描赔千百分之一。”
青萍听得傻了,好半晌才从怀内掏出一个青布小包袱来,哭着道“奴婢真不曾想到,这、这原也不值什么”
兰香上前一把抢了过来,忙呈上去要给楚旻和黛玉观,底下藿香道“这还不值什么到底是你是个傻的,还是真不知道呢。
这样东西,即便是你们家太太奶奶要戴,也要有没有这个身份,你却好说不值什么”
青萍已然呆愣不知说甚么,嗫喏着道“就是几支银簪子,拢共加起来也就是二三两罢了”
说话间,上头楚旻跟黛玉也见兰香翻开的青布了,只见里头却是孤零零不过两三支簪子,都是寻常工匠手笔,只粗糙地錾了些不出来的花样,另有些发了黑的碎银而已。
满屋登时无语,这都是些什么
黛玉却眼尖地发现那青布并不是块素布,上头仿佛有字画痕迹,忙招手令兰香捧过来,又道“这上头是什么”
楚旻也凑过去。
黛玉把青布捏在指尖,那上头画儿已模糊不清,字却还能勉强辨认。
两人凑近了仔细,却见上头写的是“谁把棋声惊觉后,起来香汗湿su胸”
,画的模模糊糊仿佛是美人春睡方醒
黛玉嘀嘀咕咕才念,脸上霎时通红。
楚旻脸色登时变了,一把从黛玉手中挥落,喝令兰香,“快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