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湛醉了,而且醉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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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泽着丫鬟过去扶他,却被他挥退,心想原来平日里最内敛的人喝醉了酒也要使性子的。
便不觉笑出声来,亲自弯身过去扶他,哪知这一扶,却又教人伤透了脑筋。
水湛推开了上前来扶他的丫鬟,却独独没推开林泽的手臂,像是醉意朦胧间还能分辨出来扶他的人是谁一般。
林泽哭笑不得地着半个身子都伏在自己身上的人,自己这么个小身板子可怎么支撑的住啊别说水湛现下只是这么半靠着,可林泽那双腿都开始发软了。
了一眼在旁边捂嘴偷笑的几个丫鬟,林泽无奈,来是不能求助这几个了。
再已经趴在桌上,脸上通红的林如海,得这位显然也醉得不轻,甭指望了。
身板子丁点儿大的小丁林泽悲愤地望了望天,掂量着自己身上的重量,还是默默地扭头对旁边服侍的丫鬟说“你们去把二门外候着的小厮叫进来,再有,要他们中老实些的过来,那些小的是不要的。”
想着,到底要几个十七八岁的小厮先把林如海扶回去要紧
等那几个小厮来了,林泽便让日常在林如海身边服侍的四个二十来岁的小厮扶了林如海往房那里去,到底不敢让这些个大了的男子往内宅去,没的白败坏了家声。
再趴伏在自己身上睡得正香的水湛,林泽默默地叹口气,怎么办呢,来今晚他是不用回去睡了。
因笑道“长安,你过来帮我扶着一些。”
又见长安虽抽高了一些,到底还是太小,便仍对另两个林如海遣来的小厮道“你们也帮着一些。”
好容易四人通力才把水湛给扶入房中。
林泽抬头打量屋内陈设,一应清雅幽静,最是匹配水湛的性子,一时也心喜不已,只觉得林如海事事考虑周全,他再想不到这些的。
这边林泽正一面着桌上摆件,那边长安才服侍着水湛在床上躺了,水湛便低低地呻吟一声,只嚷着说头疼,一面又伸手要水。
长安小跑几步去倒水,林泽已经走到床边,见水湛一双俊眉微皱,眉心都成了个“川”
字,不觉好笑,便伸手去给他揉按。
伸手又接了长安的茶来,附在水湛耳边低声道“三哥,起来喝茶啦。”
水湛却不理会,只低低地哼着,哼的长安额角都落了汗。
只想着主子,你这也忒假了。
哪有醉酒的人这样的反应,您只诓骗小主子呢但是着林泽急着无法的样子,也只得把到嘴的话咽下去,他可不想扫了主子好容易兴起的演戏的劲头。
便道“许是沈公子醉得厉害,只乱嚷着要茶吃,实际不吃也无妨的。”
林泽却还是皱着眉头,着床上水湛那副难受的紧的样子,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到底是吃酒吃得没了分寸,把自己弄得头疼。”
一时说了两句,到底不忍,还拿手去碰水湛的额头,触手的温度让林泽紧皱的眉头微微地放松了一些。
“还好没发热呢,若要和船上时一样,可怎么好呢。”
林泽这边坐在床沿着水湛,长安在一旁站着也不多话。
另两个小厮俱是十七八岁的,见此只做该做的事情,一个打了水来,一个拿了干净的衣裳。
长安见他们一应事物都备好了,才低声道“大爷,该洗漱了,时候不早了。”
时辰的确也不早了,林泽因笑道“你们几个把东西放着便罢了,我只自己洗漱,再不必你们服侍的。”
话一说完,就要拿衣裳,那两个小厮却对视一眼,只道不敢。
其中一个又道“这是大爷屋里服侍的姑娘嘱咐的,必要亲自服侍了大爷梳洗才好。”
又了床上醉得不轻的水湛,只低声道“何况沈公子醉得这样,大爷一个人也忙不过来的。”
林泽听他这样说,也深觉有礼,正要说话时,冷不防就听得一声重重的咳嗽,一下子便惊喜地回过头去,“三哥,你醒啦”
倒把自己原本要说的话给忘了。
水湛定定地了一眼林泽,见他眉眼含笑的样子,心里熨帖,原本郁闷的心情也好转不少。
再转头去那两个十七八岁的小厮,只冷冷地哼了一声“谁说我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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