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过?”
丁凯复又问。
“没。”
余远洲有些后悔。
不该在冲动之下接丁凯复的电话。
现在一切都没有证据,不能在怀疑阶段打草惊蛇,毁了整个布局。
他双手搓了把脸,草草打发道:“我累了,有事明天说。”
丁凯复彻底怒了:“远洲!”
嘟。
余远洲关掉手机。
整个人往后一仰,瘫在沙发里。
大汗淋漓,浑身黏腻。
该去洗个澡,睡一觉。
等明早脑子清醒了,再好好想一想。
可身体却不肯听话。
像是被玻璃罩子给罩上了,动弹不得。
他甚至没有力气起身去床上,就这样在仰在洋辣子对面,从大衣口袋里摸出电子烟,插了一根抽上。
他不愿在当下深想,可他的脑子就跟恨他似的,把那些破烂儿一股脑往外掏,桩桩件件都发着霉。
假设照片上的杀马特是傻强。
属鼠的,十七年前正好十四,和刘晓雯同岁。
傻强十七年前的老大,就是丁凯复。
丁凯复也说过,他十二岁那年在l县,间接杀了人。
整个逻辑链上没有疙瘩。
完美得可怕。
凌晨像是一只混沌的巨兽,在窗外哈着乳白的气。
烟弹盒缓缓地空了,余远洲挂着满脸泪痕,不知不觉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六点半。
门被敲响。
洋辣子迷迷瞪瞪睁开眼。
反应了一会儿,一个激灵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看了眼手机,连跄带摔地跑到门口,打开了门。
丁凯复黑着脸站在门外,照着他的脖颈就是一记手刀。
洋辣子被他砍得一个趔趄,扑通一声跪下了:“枭哥息怒。”
丁凯复低斥道:“滚去洗把脸清醒清醒!”
说罢大步掠过他,迈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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