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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平安公社,乃至于整个河西段来说,交流会已经彻底过去,剩下的也不过是些村头街尾闲扯的时候多了点谈资罢了。
但对陈大河来说,事情还远没有结束,因为他身上还欠着将近五千块钱的外债。
要是让陈德山知道他欠这么多钱,肯定会惶惶不可终日,茶不思饭不想觉不睡,一天到晚想着怎么还钱,可陈大河不是他老爹,所以现在他正窝在被窝里睡得正香,哪怕堂屋传来的肉香味都没能让他起来。
“嘿,大少爷睡得还挺香的,”
杨向明推开房门走进来,一边打开窗户,一边调侃道,“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枉费我这么急匆匆地跑过来报信,结果你倒是安稳。”
陈大河被冷风一吹,把被子裹得更紧了,睁开眼睛瞟了一眼,又闭上嘟嘟嚷嚷地说道,“第一,我在家里排第三,请叫我三少爷,第二,你是杨老大,不是太监,第三,麻烦把窗户关上,谢谢。”
杨向明气得一巴掌拍在被子上,“还睡,你个混小子,知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隔着厚厚的被子,连隔靴搔痒都算不上,陈大河躺尸似的一动不动地闭着眼睛说道,“让你这么急急忙忙跑过来,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公社的处理意见下来了呗。”
“什么处理意见,”
陈德山和黄玉芝听见动静,立刻走了进来,“大河给他们立了这么大的功,还要处理有没有公道啦”
到陈大河这副样子,杨向明也不急了,冲着陈德山两人摆摆手说道,“昨天情况确实有些危险,然后大河就许诺,小市场里面的东西敞开卖,包括工业品,好让那些人安心。
你们也知道这里面的门道,上面要是追究下来,钱记他们也是有责任的,处理大河也有给上面的意思,不过大河毕竟不是公家人,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哼,”
陈德山冷哼一声,“当时钱记也在,有本事他们自己去解决啊,大河给他把事办妥了,哦,过河拆桥是吧,回过头来算账了,真不是个东西。”
“你少说两句,”
黄玉芝轻轻推了陈德山一把,转头着杨向明,“那公社最后的处理结果是什么”
“倒也没什么,”
杨向明笑了笑,“就是不奖不罚,然后一年之内,不准掺和公社和大队上的事,也不准任何单位给他任何便利,就这样。”
“不掺和最好,”
陈德山听了之后,脸色好许多,但还是阴沉个脸,“本来就没想过占他什么便宜,不奖也无所谓,大河,我跟你说,”
陈德山指着陈大河说道,“以后他们公社上的事,你啥都不准帮,出主意也不行,给我好好地在家温习,明年考个好大学,听见没有。”
“嗯嗯,听见了。”
陈大河哼哼唧唧地挤出几个字,暗叹一口气,来这觉是睡不成了,还是起来吧。
像个毛毛虫一样,磨磨蹭蹭地靠着床头的墙壁坐起来,可被子依然裹得紧紧的,一点也没有松开,就这么靠着墙坐着。
“不过,”
杨向明脸上浮现一丝难色,“这样的话,大河,你的事,叔就帮不了什么啦。”
“他的事”
陈德山愣了愣,“交流会都完了,他还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