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栀拿着那支簪子在月光下瞧着,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晚膳后,阮栀沐浴出来,就瞧见前院来人请她过去一趟。
来的人是她父亲阮绅身边的管事,她来到京城一个多月,这还是她父亲第一次主动要见她呢。
“不知道父亲找我什么事?”
阮栀小声问着,面上满是怯懦。
李管事也没有轻待她,只是恭声道:“老爷想见见二小姐,二小姐去了便知。”
阮栀咬咬唇,跟在李管事身后朝前院走去。
阮绅走进书房的时候,就看见阮栀怯生生地站在一旁等着,小手还在不停地绞着衣摆。
他皱了皱眉,这副小家子气的模样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跟佳吟简直没有办法比。
“父父亲”
阮栀小声地叫了他一声。
“嗯。”
阮绅走到上方坐下,借着烛光打量着这个女儿。
这是他和原配生下的孩子,只是周颂宜在生产的时候落下了病根,在阮栀九岁那年就去世了。
之后玉蓉进了门,那时他母亲身体不好要回老家休养,便做主让这个孩子去江南老家尽孝。
两个月前母亲突然病逝,正好阮栀也刚及笄,便干脆接她回来,将来佳吟进了东宫,阮栀也可以送给其他世家给家里助力。
想到这,他便稍微缓和了下表情:“小栀啊,今天叫你来是想告诉你,过两日你便去尚书房进学吧。”
“京中世家子女都会去尚书房进学,你从前在江南没人教导,好好学将来才好找人家。”
虽说阮栀的婚事是利益交换,但好歹是从丞相府出去的,要是大字不识几个,也是丢了他的人。
阮栀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声音更小了:“都听父亲的。”
阮绅还算满意,虽说性格太懦弱了,但好在听话,学个两年能识点字读点书便行。
太子的位置虽说稳当,但朝中还有其他皇子,送去做个侧妃也不算辱没了她。
将阮栀打发走后没多久,周玉蓉就气势汹汹地跑了过来。
“老爷,你要送小栀去尚书房,怎么不先告知我一声?!”
周玉蓉有些慌张,她只想将阮栀藏好,日后许配给能帮助佳吟的人家便是。
她当年上位不算光彩,也就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没人再提,但阮栀要是出现在大家面前,这不是时刻提醒着众人佳吟的身份吗?
这怎么能行!
阮绅见她这样有些不满,自己做的决定哪里是她能置喙的。
“别以为你那些小心思我不知道。”
他冷哼一声,“阮栀好歹也是丞相府出来的,日后也是要嫁给皇亲贵胄的,送她去学点规矩才能帮衬上咱们家。”
周玉蓉最会察言观色,见阮绅明显地不爽,便陪笑道:“老爷您这说的什么话,之前不是说好将小栀嫁给我兄长家的侄儿吗?”
“那小子去年乡试也取得了名次,这未来可是不可限量啊。”
见阮绅面色有所松动,她又道,“再说了,老爷您广收门生,日后逸儿那孩子在官场上也能帮衬着您,不是更好吗?”
阮绅捋了捋胡子,沉吟道:“你说得也有道理,小栀刚及笄,先送她去学两年,再看看哪家最适合她。”
他就一个儿子三个女儿,还有个妾室所出的三女儿阮佳宁,只是是个庶出,比不上其他两个女儿有用,但都要物尽其用,最大化地为阮家牟利。
周玉蓉见状也知道不能改变他的想法了,只能暗自生气,她得派个人去看着阮栀,可不能让她在外边乱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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