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羿琛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当面忤逆自己。
“谢营长,请你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在首都军区你是营长,在这儿,你是我的手下,你来文工团是来挂职养伤的,不是来对我的工作指手画脚的”
谢羿琛盖上钢笔帽,装进口
袋,语气沉稳“我清楚。”
“给我查”
自然是查不出来的,无论谁来查谁来问,杨春喜就一句话,张若琪没打她,也没砸她的琴。
刘金兰再言之凿凿地说确有其事,当事人不申诉,光凭她的一面之词是定不了罪的,当天在场的其他人见杨春喜都为张若琪开脱,都不愿得罪人,纷纷推说自己不在场没见不知道。
刘莉姑侄这一场闹剧,被当成茶余饭后的笑谈,传遍了军区大院。
周倩的准婆婆喊赵洁去家里缝结婚的被子,闲聊时也当笑话议论起来。
“你说说刘金兰干的事,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么老话说养女像姑姑,这可一点都不假,瞧瞧刘金兰那样子,跟当年的刘莉不相上下,小小年纪不学好,她以后谈对象啊就得找不认识的,认识的谁敢要她当儿媳妇”
“就是,你说刘参谋多好一个人,怎么摊上一家子女人都是事儿精,妹妹不结婚当狐狸精,女儿生得一副尖酸刻薄相,老婆更不是省油的灯。”
“三个女人一台戏,刘参谋长家天天唱大戏,难怪下了班也不往家走。”
“像刘参谋长家这种情况也少见,不过话又说回来,一个家里没了女人也不成,你家老宋给你说没说,军区新调来的许政委,才三十刚过,相貌堂堂,年轻有为。
老婆死了八年了,一直再没找,这么些年一个人带着个十三岁的孩子,也是不容易。”
“一个男人,又当爹又当妈的,确实不容易。”
“我们家老徐前两天还跟我说起,我听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给介绍一个。”
赵洁“那正好啊,前面楼上住着的那个,就当老师那个小顾,她男人出车祸没了快两年了吧。”
徐广妈摇摇头“人家三十刚过,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年纪轻轻就当上政委了,眼光高着呢,要找长得漂亮的,恐怕不上小顾。”
赵洁“那就得去文工团找了,男人啊,甭管官多大,都那么肤浅,长得漂亮顶什么用,会过日子才是正经的,你瞧瞧文工团那些个小姑娘,一天天花枝招展的,哪像会过日子的”
她其实就是随口一说,在她们这个年纪的人来,文工团的女兵都不正经,
说的完全是心里话,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周倩也是文工团的。
正想着怎么把话圆回来,徐广妈倒是主动说起别的事情来。
只不过低头走针时,眼底的神色不怎么好。
刘莉在文工团闹了个笑话,听说都气病住院了,一出院就找王队长,把比赛期间文工团的下午排练又加上了,之前挪到晚上的排练也没取消,一时间怨声载道。
这么多年她在文工团说一不二,一个跟头载在张若琪手上,还有谢羿琛,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自己下不来台,刘莉能不气么,她拿谢羿琛没办法,却能对付张若琪。
她这样安排,张若琪单独练习的时间就很少了,张若琪就算有本事把节目排出来,也得需要时间练吧,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文工团是她刘莉说了算。
张若琪前几天偷懒,本来打算这几天好好加练,刘莉这么一搞,她知道是冲她来的。
她只能在集体排练后单独练,连续好几天午饭都不吃,午休也没睡。
礼拜天休息,她从早上进练功房一直练到下午两点,练功服后背湿了一大片,她回宿舍换衣服,打算随便吃点东西接着练。
谢羿琛站在宿舍门口,听五连长说着什么,眼眸一扫,就见她从林荫道上缓缓走来。
早上下雨了,天气更冷,林荫道上刮着风,梧桐树叶上的水滴被吹落,风吹在后背上汗湿的地方,又冷又冰。
秋天来了啊,张若琪裹紧了毛衣,加快了步伐。
快走到宿舍楼下的时候,她到了他。
谢羿琛靠在一颗梧桐树上,手上夹着一支烟,已经吸了一半,察觉到她走近,他转头向他、
张若琪第一次见他抽烟,他穿着作训服,袖口微微卷起,露出半截笔直有力的胳膊,里面是一件迷彩服,领口上方喉结滚动。
“小琪琪,回来啦”
五连长笑着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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