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太子亲临,宴会主人家自是早早地就在外面迎着,只见来人面容白皙,五官清俊。
长发束起,身姿颀长如竹般挺立,行走间宽袍广袖款款飘动,风姿秀雅,颇有名士之风。
正是皇后亲侄,太子表兄费青渟。
他躬身行了一礼,声音清疏,若高山松柏“殿下自江南一路奔波而返,身子可还吃得消”
“劳表兄挂怀,一切都好。”
宋晏储笑得温雅,目光在费青渟身上扫过,眸光渐深。
他们这一番动作,周围的来宾也是回过神来,着身姿纤弱姿态秀雅的太子,想起方才自己的表现,脸色变化莫测,好极了。
太子名声狼藉,尤其是两年前毒害孟大儒之后更是达到一个极点,无数文人学子恨不得生痰其肉,生饮其血,对其痛恨至极。
今日宴会的来者家中长辈大多在朝为官,虽不似那些文人一般对太子这般抗拒,但对这位回京第一日当街杀人的太子也是没什么好印象。
却不想不过刚打一个照明就出了大糗,实在丢人。
不少人心中懊悔,但视线流转间,还是忍不住落在太子身上,不得不承认,这位大晏储君,的确是有张格外出众的脸。
宋晏储同费青渟寒暄片刻,正要进入别庄,却忽觉一道灼灼的视线粘在身上,放肆至极。
宋晏储眉头紧皱,猛地回头,只见山上凉亭间一道黑影悄然划过,不留踪迹。
“殿下”
费青渟疑惑询问。
宋晏储回过头,平静地摇摇头“无事。”
她随费青渟走进别庄,若无其事地问道“这个时节,山上的枫叶都红了吧”
费青渟答“正是,”
他回头了眼山上火红的枫叶,又道“山中景色甚好,多有游人喜欢来此玩乐。
臣想着强行驱散游人于殿下名声无益,便放任他们来此,也可为殿下赢得与民同乐的美名。”
美名
宋晏储眼睑微敛,掩盖住眸中的异样。
若非宋晏储知道费家暗地里做了多少谋划,有多么的野心勃勃,恐怕还真要信了他们这一副全心全意为她着想的做派了。
宋晏储内心嗤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轻笑道
“表兄费心了。”
费青渟素来清高,情绪淡然,闻言却是心中一跳,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垂眸着宋晏储那艷丽无双的容颜,又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事,不着痕迹的抿了抿唇。
他强压下心头的情绪,领着宋晏储往别庄内部走去。
偌大的庄园内,丝竹悠悠,不绝于耳;舞女娉婷,身姿袅娜,一派歌舞升平之景。
参宴的人虽说不上太子行事手段,但都是官宦子弟,是万万不可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的。
反而是尽力讨好,不敢懈怠。
毕竟当今圣上什么都好,就是子嗣稀薄,登基至今膝下也不过太子一子,旁的别说皇子,就连个公主都没有。
站在你面前的是大明王朝的守护者,万历皇帝的亲密战友,内阁首辅的好儿子,人类文明史上最富有的人。控制吏部三十年的幕后黑手,宗藩制度的掘墓人,东林党口中的严世藩第二,张居正高呼不可战胜。海瑞的知己,徐渭的东家,利玛窦的剃度人,徐光启等六位状元的授业恩师。大明诗坛遮羞布,七百余种各学科书籍撰写者,两千七百余项专利的发明人,现代大学与科学的奠基者。海外汉人的保护神,新航路的开辟者,大洋秩序的维持者,全球大型工程的承包商。祸乱欧洲的罪魁祸首,德川家康的义父,塞巴斯蒂安的拯救者,一心为民的小阁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