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初秋已经有了些凉意,有些荒芜的官道旁,零星地生长着枯黄的矮树。
斜阳将枯枝拉出狰狞的长影,在偶尔的微风中,摇出难听的声响。
官道的尽头,风尘骤起,两个骑马赶路的身影撞了进来。
“老胡,咱们这……还有多久才到啊?”
满脸疲意林君书坐在马上,一手牵着缰绳,一手用袖口掩住口鼻,开口向身边的黑矮汉子问道。
胡健敷衍地打量了前路两眼,随口说道:“就快了,就快了……”
“这已经是你对我说的第十五次‘就快了’!
两天前,我第一次问你的时候,你就跟我说就快了。
我求求你告诉我,在你的认知中,快,它到底是个多长时间啊!”
“谁知道,你才两天就开始问了啊……”
老胡小声地低估了一句。
“你说啥?”
“没啥!”
马蹄溅起飞尘,在没有水泥路的时代赶路,林君书觉得自己已经快被裹成了泥人。
那些细碎的尘土仿佛无孔不入,他轻轻地刮一下耳后,就能刮下薄薄的一层土来。
林君书骑马的姿势略显怪异,他大腿内侧已经被磨得刺痛难忍,不由自主地想撑开双腿,摆出奇怪的姿势,以降低接触面。
出发的那日。
鬼知道当他满腔愤恨收拾好行李,意气风发准备开拔,却在营口遇见了拉着两匹良驹等待他的胡健,心里是有多么的奔溃。
“我去!
我居然忘了这就是需要骑马赶路的时代啊!
要是我不会骑,这任务和黄巾军的未来,岂不是还没出门就已经结束了?”
好在林君书小时候,他的叔叔在乡下开马场,他去玩的时候,也教过他一些骑术。
可他充其量也就是勉强能骑的标准,这高强度的四天狂奔,他居然还没从马背上摔死,真的也算是一个奇迹了。
“嘶——”
努力维持怪异姿势的林君书在一个颠簸下破了功,大腿狠狠磕在了马鞍上,那酸爽,让他忍不住叫出了声。
“你是在练习功法吗?”
胡健向他望来,“我看你连赶路都在努力地保持这个姿势,天师也经常教我一些神奇的招式,你这一招,我没学过。”
“我功¥#……@¥”
林君书差点给胡健气死,他严重怀疑他就是故意的,这一路上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他怼得无能狂躁了。
();() 张角大人啊,你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