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了这么多血,还不肯咽气,可见其韧性
臧昀心底不忍,回过头向马背上少年“少主,这狐狸好通人性,我能带他回去吗”
马背上少年,裹着黑色氅衣,领口露出白色羊皮毛里,背着弓箭,端身形,比臧昀这个习武之人要瘦,巴掌小脸,戴着半边漆黑面具。
而露出来另外半张脸,浓黑眉毛与睫,沾了一片白雪。
这少年年纪虽小,黑色瞳仁却戾气极重,让人不敢直视。
声音还带着少年特有哑,说“你是要救它,还是吃了它”
古遥一听这话,差点没气绝身亡可再也没有半分气力发出抗议声音。
只能在心里发出咒骂,你等着,等着
但抱他似乎是个好人,摇头说“太可怜了,还这么小,就没了亲人。
我带回去吧,给它包扎一下。
若是熬不过今晚,明天就”
“吃了”
马背上少主垂下眼,瞥向臧昀怀里那一动不动小狐狸。
本以为真是要死了,少主却瞧见,那狐狸似是朝他翻了个白眼。
可真通人性。
少主勾起唇角,说“炖汤吧。”
臧昀应了“行,如若他熬不过来,就炖了做汤吧。”
说完,将小狐狸揣在怀中,翻身上马。
他压低狼皮帽子,单手托着这只幼崽,另一只手提着缰绳,双腿轻夹马肚子,在前面带路。
身后马匹上,沈不容抽出长弓,并着箭矢拉弦,坐在马上,甚至没有花时间瞄准,咻地一声,臧昀扭头去木箭射中了一只出来觅食野兔。
“少主箭法越来越好了。”
他回过头。
沈不容并未接话,淡然地把长弓背回了背后。
旋即侧身下马。
他一下来,便能见其身高肩宽身量,和少年瞧着十五六面孔相比,这身量真当结实。
大氅是用当地羊羔毛和猎来狼皮做,黑色披风略大,衣摆拖曳至雪地。
沈不容将野兔捡回来,一只手抓着木箭,将带血箭镞在雪地里轻轻一杵,洗干净了,再把野兔轻轻一抛,丢给臧昀。
沿着来时马蹄印,渐渐走着,雪地被抚平了,不见路了。
冬天阿勒古草原,极度低温让这里变成了一片冰原。
如若是初次来这里人,身体不好,很难熬过冬天。
他们会来到此处,也是说来话长。
九年前,隐世不出万仞崖崖主和崖主夫人,因身怀江湖失传已久武功秘籍,受身边侍从出卖,落入陷阱。
二人被中原几大门派高手联合绞杀,独独留下年幼一子,幸免于难,却身中无解蝎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