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他脸色发白,脑子里空白一片,站在那里,久久不能动。
“什么,你说什么?”
武尚忠早已经从后面冲了下来,冲到石善刚的面前,抓住他肩膀,使劲的摇,嘴里不相信的嘶吼道:“你再说一遍?”
“游戎……为朝廷尽忠了!”
石善刚跪在地上哭。
“不可能……”
武尚忠嘶吼着,眼睛早已经夺眶而出,尤见龙不止是他的丈人,也是他的父亲,他本是普通的军户,自小父亲阵亡,母亲病故,是尤见龙见他英勇,器重他,培养他,并将女儿许配给了他,若不是丈人,他可能什么都不是,只恨这一次出征,他没有跟随,想不到竟然成了千古遗憾。
“是真的,小的打听了很多人,还见了榆林兵……”
石善刚哭。
尤振武却已经从骤然的震惊和悲痛之中挣脱了出来,因为他看到,在石善刚后方的官道上,又有一些影影绰绰的身影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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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振武却已经从骤然的震惊和悲痛之中挣脱了出来,因为他看到,在石善刚后方的官道上,又有一些影影绰绰的身影出现……
“后面是什么人?”
尤振武问。
“是逃兵,听闻闯贼攻破了潼关南门,很多人不战而逃……”
老石回。
尤振武脸色更沉重,他知道,他为之准备了数天的关键时刻,终于是到来了。
“回去,封桥,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通过!”
尤振武大叫,转身往回跑。
李应瑞和王守奇都大呼,两个士兵扶起武尚忠和石善刚,又一个士兵牵了马,一起往回奔。
武尚忠一边跑一边哭。
……
刚回到路口,那些影影绰绰的模糊身影,就已经是在桥的对面出现了,虽然不是很清楚,但已经隐约的能看到他们身穿的明军制式大红胖袄了。
原来是一群溃败的官军骑兵,大约十几人。
此时,桥头西岸的火把已经是点了起来,五六支熊熊的火把,将路口照的明亮,那一杆绣着“榆林中卫所尤”
字将旗,在夜风中猎猎招展。
尤振武全身披挂,拿了一杆自生火铳,就站在胸墙前,眼眶红红,表情严肃的望着驰到对面桥头的那十几个逃兵。
“吁~~”
见到对面桥头有火把,还有军士拦路,这十几个骑兵有些惊讶,这里不是三岔路口,也不邻近州县,只是一石桥,怎么会有兵设卡呢?他们来之时,可没有啊。
但管不了那么多,他们是溃兵,逃命才是第一要紧。
于是领头的那个远远大喊:“让开让开,快让开,潼关败了……”
“砰!”
不等他喊完,就听一声巨响,火光闪过,那人就从马上栽落下来,后头兵一看,都是吃惊,急忙勒马看,这才发现,落马之人胸腔开了一个血洞,鲜血咕咕,头脸着地,俨然是不能活了。
吃惊之下,他们急忙都勒住了马。
抬头向对面看,只见火把照耀下,一个全身披挂的年轻将领正放下手中的火铳。
正是尤振武。
尤振武一铳击毙了那个大喊大叫的逃兵,放下火铳,目光坚毅,眼眶却是红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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