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他率榆林兵守卫潼关的大北门,其他没有打听到。”
尤振武心情沉重,压着悲伤:“辛苦了,先休息。”
转身再回到胸墙前。
这时,又有几个逃兵来到路障前,原来是前面华阴驿的驿丞和驿卒,听闻潼关失守,慌的逃命,他们大部分都是本地人,面对咄咄逼人的运送营,他们没有对抗,直接弃马走人。
尤振武留住驿丞,和他谈了两句,然后才放他离开。
与此同时,岸边浅滩的壕沟间却是传出了惨叫。
原来,那十几个宁夏兵见石桥把守严密,难以通行,于是就想到绕道,也算他们经验丰富,居然探到了河水的浅滩处,但就在为首的那兵以为大事告成,纵马跃上浅滩之时,不想天黑路暗,一个不小心正好栽进了壕沟里,沟底倒栽的尖木洞穿了他的胸膛,他失声痛叫,献血咕咕,眼见是不能活了。
剩下的宁夏兵都吓的原路返回。
不久,其中三个宁夏兵想通了,他们下了马,牵马往石桥来,口中呼喊愿意留马。
见三人成功过去了,剩下的逃兵也不再犹豫,他们是战场逃兵,没有宁夏总兵官抚民的命令,就抛下阵队跑了,如果宁夏总兵官抚民一会赶到,说不定第一时间就要砍他们的头。
马虽然重要,但终究比不过性命,于是他们最终都决定放弃。
只要留着命在,马还是能抢到的。
……
不久,马蹄纷沓,一大股的败骑兵在石桥对面出现,人数不少,隐隐的将近有百人。
和刚才小股的逃兵不同,这股败兵不但人数多,而且隐隐还有一面旗帜。
张旺选了一个大嗓门,站在石桥上大声的呼喊:“奉孙督令~~~在此收拢溃兵,各部亮明身份和旗号,按序通过石桥~~”
“我们是宁夏兵。
你们哪的?”
一个骑兵队官冲上来喊问。
“我们是榆林兵,官总兵可在?”
尤振武问。
“你是谁?”
一个全身披甲、头戴六瓣将盔的将官从败兵中跃马而出。
他身边有亲兵点着火把,远远看,他年纪五十多岁,胡须已经斑白,神色疲惫,眼神也惊慌,好像还没有从惨败的尸山血海里面挣脱出来……
尤振武远远看见了,然后向前走上石桥,高声道:“西安火器厂四品佥事副使尤振武!”
官抚民借着火把光亮仔细看,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尤振武……你该不会就是尤世威之孙,尤见龙之子吧?”
“正是。”
听到提到自己父亲,尤振武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沉痛。
官抚民“啊”
了一声,声音里带出的不止是惊讶,而是一种特别复杂的情绪。
他像是看着一个怪人一样的看着尤振武。
原来,随着九月月末的连绵大雨,众军被雨水浸泡,苦不堪言之时,尤振武和左绪的赌局,在官军大营渐传开,最初是榆林兵,最后就是官军各部就知道了,对于尤振武神准的判断,众军或怀疑或惊叹,但不论哪一个,尤振武的名字,都已经是人尽皆知,而是当汝州战败,逃回潼关之后,结合这些日子尤振武在西安做的那些事情,尤振武三个字,就更是响当当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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