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笛萧鼓,她都会一些。
“你来吹一首啊。”
徐玉芹拿绢帕擦了擦玉笛,递给她。
那玉笛触到手上,光滑温润,云姝想到是夜里,就吹了个清雅的调子,清音缓缓而起,音韵悠扬柔软,宛如夜莺低鸣。
一首调子未尽,徐玉芹意犹未尽,不肯罢休,“你没吹完”
“太晚了,你家里的人都要休息了,不好吵到他们。”
“吹了一半的调儿,这不是吊人胃口吗快吹快吹,没人会怪你的。”
徐玉芹催促她。
云姝拿她没办法,她不过是许久未摸到笛子,一时兴起罢了。
静夜中,笛声再次响起,那音调萦绕着无限的遐思与牵念,缓缓地飞升,升到那有着星辰与皎月的深空里,和着云丝曼妙轻舞,如同天上人间的喧哗化作一片绚烂织锦,就像展开了一幅灵动画卷,一曲清新的玄妙天籁
徐玉芹双手撑着下巴,“你吹得太好了,哪里是会一点啊,这样的曲调就是大师都不为过。”
云姝笑道,“没这么夸张,好几年没摸,已经生疏了。”
“你傻之前到底学了多少东西呀”
徐玉芹不敢相信这就是她之前见过那个傻姑娘。
“不记得了。”
云三姑娘学了多少东西,云姝不知道。
但她幼时学的东西真的太多了,文能舞墨挥画,武能上马拿箭,可以称得上是文武双全。
刚开始学那些诗经史,琴棋画,不过都是皮毛,是所有皇子和帝姬必须要学的。
后来她样样出众,又学这么多东西,不过是为了挣一口气。
她母后舒皇后是继后,能坐上那个位置很不容易。
父皇多情,宫中美人数不胜数,她母后家族不显,出身不贵,只能靠着自己那股韧劲,和父皇的旧情,一步一步爬上去。
她是母后最年幼的女儿,本也是千娇百宠的,但不过是众多子女中的其中一个,那点宠根本不算什么。
母后嗜如命,她幼时耳濡目染,也是个痴。
二哥曾跟她说,一个姑娘家那么多做什么,又不能考状元。
云姝问二哥,“这世上除了男子就是女子,大家都是人,为什么女子不能考状元做官为宰”
二哥那时候年纪也不大,只回答说,“你是姑娘啊你以后要嫁人的。”
云姝就不懂了,姑娘家到底怎么了难道女子的命运一定得是嫁人生孩子,居于后院
九哥年少时还曾隐瞒身份跟举子一同参加科考,一举高中。
那时候她就跃跃欲试,也想去参加一次。
但母后也说,琴棋画学个皮毛就行,无需样样精通,她是帝姬,以后嫁到哪家都是下嫁,身份摆在那边,才艺什么的没人会在意。
云姝知道母后读不过是因为对父皇投其所好。
父皇美人,更才华出众的美人。
云姝就问母后,帝姬可以继承皇位吗
母后急急捂住她的嘴,一脸严肃的告诉她,这样的话以后不许再说。
云姝不能说,但还是想知道答案。
她身在宫廷,常行走于御房,自小耳熟能详,从少时就对对朝政有所了解。
父皇沉迷字画,懒理国事,又重用贪官,朝中内政早就,各地农民起义不断,边城又遭鞑子抢掠,这样腐朽的大元朝在生死边缘上摇摇欲坠。
云姝一直都眼睁睁着,却什么也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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