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了春种,在秧苗没长出来之前,又有了一段日子的闲暇。
千羽却一直没闲着,除了发展她的攒钱大业,就是整日满山乱窜,采些蕨菜蘑菇等山珍加菜,再偶尔弄点野味打打牙祭。
期间还被董晓雪硬拉着去围观了一场相亲会,惊的千羽不要不要的。
这丫头也真是虎,这是啥事啊,就敢带她一起,这心也忒大了。
这个时代的人还是太简单纯朴,根本就不了解后世流传的防火防盗防闺蜜这一至理名言。
“我说,你可想好了,我长的比你白,比你高,比你好,万一你那相亲对象相中了我可咋办”
千羽抱着胳膊,满脸戏谑地调侃她。
董晓雪才不管那么多,拽着千羽就走,“行行行,你好你最好。
快走快走,去晚了我妈又得骂我,我如今在她心里早就不是什么贴心小棉袄,她我是越来越不顺眼,一天天的还总挑我毛病,恨不得分分钟把我扫地出门。
哼,她越想把我早点嫁出去,我就越不配合,我巴不得那人相中你呢。”
“感情你这是准备甩锅给我啊先声明哈,我不是收破烂的。”
董晓雪瞪眼,掐了千羽一把,指责她道“还是不是好姐妹儿了是好姐妹关键时刻就得顶上去。
一会儿进屋后你不用说话,一个劲笑就行,迷晕他。”
千羽无语,她又不是傻子,一个劲儿地笑算怎么回事儿。
“那万一他就稀罕你这样式儿的呢”
“那、那、那我就撒泼,和他拼了。”
董晓雪挥舞着小拳头,憋了半天就整出这么一句,逗的千羽哈哈大笑,就这细胳膊小腿的,能拼得过谁。
事情的发展果然就是那么神奇。
从进门起,那小子就眼巴巴地盯着董晓雪,眼睛一眨不眨,里面好似藏着一把火。
更奇葩的是董晓雪竟然也一改之前的各种抵触抗拒,愣了会儿神后,脸色猛地爆红,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摆,说话也变得细声细气,竟然开始扭捏起来。
双方长辈一有门儿,就将两人打发出去交流一下感情。
等俩人笑么呵的回来时,任谁都能感受到俩人之间流动的暧昧气息,亲事当场就定了下来。
千羽都不知道自己是来干啥的,乖乖地扮演着围观群众,坐在旁边嗑瓜子戏,然后听双方人马互捧互吹。
期间有个大婶拉着她问东问西,跟查户口似的,知道她还没定亲,还非要给她介绍对象。
那酸爽的感觉也真是一言难尽。
过后她才从董晓雪口中得知,原来俩人是中学同班同学,坐前后桌的那种。
上学的时候彼此就有些朦胧的好感,只是后来高奇退学跟他舅舅去了南方,俩人便再没了交集。
没想到他回来后得知董晓雪还没成亲,干脆就带着媒人直接上门提亲。
到董晓雪一提到未婚夫就一脸娇羞的幸福模样,千羽也为她高兴,希望她足够幸运,眼光够好,永远不被辜负。
这是她来这个世界后见到的第二种情模式,温馨中带着甜蜜,让人乐此不疲,甘愿沉浸其中,同之前在吴娟那里感受的酸涩苦痛全然不同。
一时间,千羽有点迷惑,到底哪种才是情的正确解读呢果然是个难以理清的谜题,难怪以前那些前辈大能们最怕渡情劫,一个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主人,小一建议您也去尝试一下情的滋味,也许对您心境提升有很大帮助,对灵魂伤势的恢复也有诸多裨益。
我暗中观察了许久,主人认识的人里,只有那个叫孙少安的知青和叫闫劭的神秘小子还凑合,主人要不从他们中选一个试试不合适的话咱再换人。”
沉寂了许久的器灵小一突然冒了出来,竟然暗戳戳地撺掇千羽去搞对象,跟那些保媒拉线的大妈们有得一拼。
小一心里苦,不是它想操心,而是它的主人太随心,太佛性,它甚至都怀疑主人是不是都忘了自己来这儿是干嘛的。
瞧瞧她这些日子都干了什么,领着一群孩棒子上山打兔子,下河捞鱼虾,摸螺蛳,扑蜻蜓,逮蚂蚱玩的不亦乐乎,俨然成了村里新一代的孩子王,就连那初来时乖的跟小猫似的吴玲如今都被她带成了熊孩子。
除了吃喝玩乐,小一就没到她为了积累功德做出什么积极的努力,它和主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急才奇怪。
千羽闻言,极其不雅地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