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川笑道,“想必,不是狸奴。”
黄毛猫狸奴是一只公猫,是不会在雨夜生崽儿的。
沈清川见尚小楼吃的慢,以为他不喜欢早上喝肉粥,手持筷子给他夹了一只小笼包,忽而到尚小楼拿着汤勺的右手手背上,有几道细细的划痕,都变成了血痂了。
沈清川皱着眉头,说道,“这伤口是什么时候弄的”
尚小楼咽下一口粥说道,“昨晚野猫抓的。”
一听是猫抓的,沈清川放下碗筷,让黄桂花去取来药箱。
黄桂花擦了擦手,把布甩到椅子上,边走边嘟囔着说道,“真的是,吃个早点,也不让三少爷安生。”
取来了药箱,沈清川一手用镊子夹起棉花团,沾了些碘伏,手心托着尚小楼的手,轻轻地擦拭给他消毒伤口,尚小楼的眼眸如黑镜,映着沈清川的一举一动。
伤口只能简单处理一下,沈清川吩咐了司机老王,让今天带尚小楼去医院打一针疫苗,以防万一。
这个时期的医疗还是比较落后的,人们对于接种疫苗的认知意识还是比较薄弱的,更别说给动物打疫苗了。
被野狗野猫抓咬到,那是不得了的。
沈清川收养了狸奴后就给它打过疫苗,但尚小楼被外面的野猫抓到,他还是比较担心的。
雨从昨晚就下就没停过,雨势还是一样大。
沈清川拿了一把黑色长雨伞,上了福特轿车,司机老王送他去康奈大学。
雨珠顺着车窗玻璃滚出道道水痕,沈清川着街道上的小摊贩比往常少了,路上行人也没有几个。
到了教室门口,上课铃声已经响了,沈清川他知道今天这天气,张明尊是不来上课的,上午的课大概是自习。
挂好雨伞,沈清川到冷秋渡的座位空空的,问道,“奇怪,秋渡今天怎么还没来”
冷秋渡每天都很早起来,通常是第一个到教室的,就算是腿受伤后,也没有见过他迟到过一次。
旁边的一个男同学,搭腔说道,“哎,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今天是来不了的。”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清川立即转过身子,问道。
“昨天冷秋渡和隔壁哲学班的朱源打了一架,被老师训斥了一顿,昨晚又被孙德贸带着几个人,围在家里打。”
男同学和冷秋渡住在同一栋筒子楼,两人是邻舍,他昨晚在隔壁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昨晚孙德贸带着几个人,说冷秋渡打了他表弟,他这个做表哥的,见不得别人欺负他兄弟,上门来把冷秋渡租的房子,砸的破破烂烂的,还仗着人多揍了冷秋渡一顿。
沈清川拿起雨伞,就冲出了教室,闯进了雨雾中。
春华街。
冷秋渡躺在潮湿的被褥上,咳了几声,孙德贸昨晚闯进他的屋子,把到的所有东西都砸,碗筷桌子都往外扔,吓的左右邻舍不敢出来,这张被褥就是被他们扔到走道上,被灌进走道的雨水打湿,他的家当也就剩这一张被褥了。
他腿上的伤也裂开,白色绑带渗出血水,冷秋渡的嘴唇十分的苍白。
“秋渡,秋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