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全部化为清醒过后的震惊以及难以接受的狂怒。
芈陆还是第一次在斛律偃脸上见如此精彩且复杂的表情,正要开口,却见斛律偃惊慌失措地往后退去。
斛律偃仿佛经历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转身夺命而逃。
留下芈陆一脸莫名。
芈陆摸了摸鼻子,心想他长得有这么吓人吗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对。
斛律偃不是不见吗又如何得知他长得是否吓人
还是说做噩梦了
芈陆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见斛律偃短时间内不会回来的样子,便找了块地方坐下休息。
约莫一个时辰过去,昏迷了一天多的明遂醒了过来,睁开眼瞧见面对他而坐的芈陆,明遂一时半会儿连芈陆是谁都记不起来了,他头昏脑涨,目眦欲裂,身体也疼得要命。
芈陆正在吃干粮,见明遂眼巴巴地望着自己,想了想后问道“你要吃吗”
明遂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喉咙也干得好似要烧起来。
可比起这个,他更在乎另一件事“你是谁”
芈陆把剩下小半块干粮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慢慢咀嚼,等咽下去后,他才回答明遂的问题“我是谁不重要。”
说完,又补充道,“重要的是你和斛律偃以前认识吗”
提起斛律偃,明遂肿胀的眼里有一闪即逝的惊恐,但片刻过后,惊恐散去,只剩滔天的恨意和强挤出来的讥讽。
“哈,就凭他,敢找我们药宗堂的麻烦,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明遂激动地喘着气,断断续续地撂狠话,“他今日如何待我,以后我必定让他加倍还回来,我们药宗堂有的是折磨人的法子,我要叫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芈陆还是那句话“你们以前认识吗”
明遂恶狠狠地瞪着他“还有你,你竟敢为了一个小小的斛律偃和我们药宗堂作对,以后我要扒光你的衣服把你捆在我们药宗堂大殿外的柱子上,我们药宗堂里可是有不少人好你这口”
话未说完,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
明遂两眼一闭,又昏了过去。
芈陆把手里的石头扔到一旁,捡起长鞭的一头,吃力地拖着明遂朝斛律偃先前逃离的方向走去。
在林间的雪地里拖人前行实非易事,芈陆走走停停,累得气喘吁吁。
这个时候,他开始怀念小圳了。
不得不承认,尽管小圳跟踪他们的目的不纯,可在某些时候,还是很有用处。
芈陆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斛律偃有没有变换方向,他只是一个劲儿地往前走。
总归斛律偃有找到他的法子。
说来也是庆幸,后来他在河边到了斛律偃的身影。
那条河横在树林中间,河面很宽,有部分水结了冰。
斛律偃便站在没结冰的那部分水里,腰部以下的衣服全被河水打湿。
冬日的河水,可想而知有多冷。
可斛律偃压根感受不到似的,又在河水里当起了木头人。
芈陆把长鞭扔到地上,走到河边,蹲下身,用指尖探了下河水的温度。
冷得他打了个哆嗦。
他噌的手收了回来,用另一只手狠狠搓了两下,才感觉温度回暖。
再抬眼去,斛律偃应该是察觉到了他的到来,居然径直往河水深处走去。
不多时,河水淹没了斛律偃的肩膀,打湿了斛律偃垂在身后的马尾。
芈陆见势不对,忙不迭站起身,两手放到嘴边,扬声喊道“斛律偃,你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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