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家对金银饰天生便敏锐,大舅母一看出支银簪便宜,她讨嫌长辈,喜欢过问家小夫妻间事儿,只逮着好话夸,别半句都问。
她也瞎夸赞,桃花五官清秀,皮肤白,甭管做惯了活计农家姑娘,手上多少茧子,都挡家天生个好肤,皮肤就白。
她子又好,给感觉便如那水一般温柔,半点锋利,再她闻便笑,一双杏愈娇俏。
活脱脱一个娇美小媳妇!
怪道大虎稀罕呢,她看着都稀罕得行,大舅母把衣裳晾了,便拉着桃花去了堂屋。
卫大虎被头跟上陈三石缠,一个劲儿追问他咋抓竹鼠,咋叫他一道,他也想抓,把卫大虎烦行,大舅母出声喊他:“三石你家去一趟,跟你爹娘说午间家吃饭,你大虎哥抓了竹鼠,咱今儿好生吃!”
“诶!”
陈三石高兴地原地蹦了起,也缠着表哥了,拔就往家里跑,他家就在隔壁,近得很。
大舅母见他风风说风就雨子,笑着摇头:“大小了,跟那娃子似跳脱,子咋相看媳妇。”
“三石在相看媳妇啦?”
桃花笑问。
“可,前头都相了两个姑娘了,家嫌他子长大,跟个娃子似,事,瞧上。”
大舅母端了一碟煮好板栗到桃花手里,叫她自个剥着吃,“前你大舅在山里砍柴捡了些板栗,个头大,但吃着味道错,糯糯,当个零嘴消磨时间。”
嫂给闺女喂完从屋里出,卫大虎寻她要了把刀,拎着背篓去院子里给竹鼠放血,顺便支着耳朵听她们说话。
听到儿,他扭头看向大舅母:“啥时候相看两个了,就一个吗?”
“两个!”
大舅母嗨了一声,“头那个别提了,媒婆前脚上门说事儿,那家脚就差儿子村里打听况,咱们村那个孙婆子,那家大嫂娘家姑婆,咱家三石啥德行,孙婆子能知?那就个只长身体长脑子,天天干完活就和村里那群娃子到处疯玩,家姑娘哥哥一打听,好嘛,都隔夜,当天媒婆就上门说事儿黄了!”
大舅母说起事儿就气得很,嘴里直骂三石:“丢个事儿,你说你咋能知晓?家里得捂得严严实实,你舅母下与说,然晓得呢!
三石个混账东西,你舅也真该狠下收拾一顿了,先前从河边洗完衣裳看见他和村里一群娃子闹在一起陀螺,狗剩多大他多大?跟个六七岁娃子都能玩得起劲儿!”
“就,哪家姑娘能瞎了看上他?”
“嫁给他干啥?一道玩陀螺吗!”
桃花听得憋笑,但事儿咋说,能笑,她忍得都快岔气了。
大舅母说话好玩得很,语气抑扬顿挫,手头爱比划,只听她说话都叫觉得欢乐。
正忍得难受,嫂过了,桃花生怕自己笑出,忙问嫂:“看见大嫂?鸭蛋和鹅蛋呢?”
“大嫂带着俩小子去地里了,说给翻翻土。”
曹秀红笑着说,“一大早就扛着锄头出了门,估着也快了。”
她从堂屋拿了个筲箕,对婆母道:“小丫吃饱了在屋里睡觉,去灶房烧,您帮着听听声儿,她睡醒了会哭。”
“晓得了,小丫给留意着。”
大舅母拉着桃花手,叫她去灶房帮忙,笑她,“家里多,哪用得着你去烧,坐着安心耍罢!”
曹秀红也笑着对她道:“灶房里可你位置,你待会儿帮着哄哄家小丫就行!”
说罢拿着筲箕便去了灶房,今多,她可得一番忙活,但她忙得劲儿,五只竹鼠,可少呢!
卫大虎子在院子里给五只竹鼠挨个放完血,正听着大舅母骂舅把儿子揣兜里疼,叫他装瞎,等三石真娶上媳妇他哭,就看见舅甩着手走了过。
舅也个喜欢凑热闹子,甭管热闹谁家,就他家他也凑,进院呢,张嘴就:“大远就听你在骂家三石,声儿也小点,非让听见。
大嫂,你叫咋整好,向着家里小子就得和你干仗,跟你干仗,头哥又得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