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凌的心里稍稍舒坦了些,莫大溪这丫头倒也争气,昨日误打误撞以布条遮眼的比赛倒是替她赚来另一个商机。
房凌站在二楼的楼梯口,背倚着栏杆,不由地欣赏起莫黛的刀工表演来。
莫黛为了更能吸引观众的眼球,今日赶来福满堂的路上便在心里暗自琢磨了一番,是以这会儿亮出手艺时,那刀工精准利落的同时,还加进了许多漂亮炫目的花式,譬如切菜之前的转刀,譬如将菜抛起,再一刀接住,唰唰几下斩成均匀等大的块状等等,倒是比昨日更具观赏性了,得房凌的一颗心都不禁忽上忽下的,直呼精妙
于是当小二娘吴莲端着铜钵在观众群里走过时,打赏的银钱便叮叮当当的未曾停歇过。
房凌的心里又舒坦了些,然,当她第五次见到有客人来了又走时,她的心情又不爽快了。
正巧,这时,史夫人的马车驶到了福满堂的大门口,有两名小厮撑着硕大的油布伞替马车上下来的人挡雨。
房凌一眼瞅过去,不由地皱起眉,这大下雨的天,怎么全来了
史夕颜和其三个相公,并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一家七口人全来了。
“啊哟,表妹,大表弟,二表弟,三表弟,还有三个孩子,快快进来,这大下雨的天,真是难得,你们居然都来了”
房凌笑着迎上前,一边同史夕颜一家打招呼,一边转头凶巴巴地冲着里头吼,“白胖子,没瞧见史夫人,史老爷一家来了吗快去帮忙把马车牵到后院去”
白胖子压根儿就被这一群衣着华丽的人给震得发呆,这会儿听房凌朝她发飙才急急答应着冲到雨里去牵引马车。
史夕颜便是福满堂的主人史夫人,今年三十六岁,长得斯文俊秀,早前中过秀才,比房凌更具儒雅淑女气质。
她的三个相公原是这镇上的老秀才阮五香之子,他们自小便受其母的熏染,个个皆识得字,且极富经商头脑,可以说史夕颜的家业有一大半是其三个相公打拼而来的。
史夕颜的两个儿子也是斯斯文文,乖巧得很,至于那个女儿史岚,便是福满堂内碧玉梨花糕的创始人。
又一阵叫好声从二楼传来,史夕颜诧异地望向房凌“又新来了说先生”
昨日莫黛比赛的情形史夕颜并未见到,是以并不清楚房凌让莫黛在二楼进行刀工表演一事。
“不是,是莫大溪在表演刀工”
“是吗来甚受欢迎。”
“正是如此”
房凌笑着将这一家人引到二楼的某间包厢,这是一间装潢极雅致的包厢,既能隔开人群,又能清楚地听到说声,是史夕颜的专属包厢。
史家人舒服地坐在包厢内,房凌将窗户支开,透过窗户上垂下的水晶帘,他们见到莫黛已经在做刀工表演的收尾事宜,接下来便轮到说先生上场了。
场内静了静,然,左等右等就是不见说老先生上来,史夕颜再一次诧异地向房凌,房凌的心里突突了两下,随即笑说要去情况。
当小二娘萧笑在后院找到正因伤寒而咳嗽不止的说老先生,并将此情况告知房凌时,房凌有一瞬间想要晕倒,爹的,怎么专挑关键时刻给她出漏子但人家说老先生也不是故意要生病的,老人家了,谁还没个头痛脑热的
房凌只能腆着脸来到史夕颜的面前“咳,表妹,今儿个,您有说的心情没有”
史夕颜皱起细眉“表姐,我今儿个是来听的”
“啊哈哈,我晓得我晓得,只是您”
房凌见史夕颜干脆闭上眼不理她,于是将请求的目光调向史夕颜的大相公阮乾,“大表弟”
“表姐,妻主这几日嗓子不舒服,你就别难为她了”
阮乾无奈地笑笑。
房凌顿觉自己满怀的抱负苦于无法施展,人生惨淡莫过于此了
“表姐,说的该开始了”
史夕颜半天又轻飘飘地来了一句,这一句差点没让房凌撕脱她一向雅淡自持的表象,变身为一泼妇将史夕颜骂个体无完肤,但是,这些都只能在心里想想,谁叫人家是这酒楼的正牌主人呢
房凌脚步虚浮地下了楼,想着没办法了,还是去将那个说的老先生薅起来吧,总比让客人们空等着要好
然而,等她亲眼见到那个老先生时,她便是再怎么狼心狗肺也做不出要硬薅人家去说的事了,因为那个老先生的嗓子嘶哑得很,说上一句话便要咳嗽好一会儿,直咳得人五脏六腑都替她揪着。
“掌柜的,让我试试吧。”
莫黛刚才已从萧笑那里得知了说老先生生病的事情,这会儿见房凌心急上火的模样,忍不住便出声了。
这是她第三回主动争取机会了,虽然这一回很可能会抢了那位说老先生的饭碗,但一想到家里的处境,她便想着要多赚些银钱去改善,旁的什么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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