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莫大溪这么走运,好事全都摊她头上了
白胖子着说老先生商一红笑得碍眼,啧,前一刻明明恨莫大溪入骨,后一刻却笑拍着莫大溪的肩赞莫大溪是个有志气的好女子,老糊涂了吧亏她早前还对她十分尊敬,啊呸不过也是个扒着莫大溪不放的狗腿子,给点日光便灿烂,给个草筐蹲着便能下窝蛋,当真是没皮没脸没节操的老货
白胖子黄牙死咬着肩头抹布的一角,心里甚是不甘但再怎么不甘,人家莫大溪也是远远地将她甩到后头去了,想当初,她明明就只是个乡下来的穷光蛋,辗转十多日时间便由最底层的小二娘一路走到了写话本子的文人,那工钱也是噌噌地上涨,直得她眼热唉
“白胖子,你个死女人又偷懒,还想不想要工钱了”
“哎哎哎,来啦来啦”
午时,莫黛说完下楼来到后院的凉棚内吃饭,还未近前,萧笑便抬手朝她使劲挥了挥,口里喊着“大溪,这边这边,给你留好位置了”
今日天气仍显阴沉,风却猛烈了些,莫黛向萧笑,那瘦瘦高高的女子在风中飞扬着发丝,笑容显得分外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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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萧笑的好意,莫黛向来是真心接受,遂扬起唇角露出浅笑。
萧笑莫名地又烧红了脸,下意识地又迅速朝口中急扒了两口饭,再一抬头却见对面坐着的人急火火地端着碗站起了身,一脸“你这回休想再喷到老娘脸”
的戒备神情。
萧笑顿时眼皮直抽,啥人啊这是她上回真不是故意的,至于这么记仇吗
莫黛坐到萧笑身边,坐在斜对过的白胖子很是不屑地瞅了莫黛一眼。
莫黛没在意,萧笑倒是撇嘴回瞪了过去。
吃饭的长桌上放着两大盆菜,一盆清炒萝卜丝,一盆肥肉片炖大白菜。
统共就这两盆菜,吃完便没了,是以在福满堂用午饭的杂工伙计一到吃饭的点儿,便像打了鸡血一般,个个双目如炬地望着桌中央的那两盆菜,慢一慢,便只能干噎糙米饭了。
午时一刻,几乎在送菜帮厨刚将两大盆菜端上桌的一刹那,十数双筷子便如寒剑出鞘般“唰唰唰”
地一齐扎进那盆肥肉片炖大白菜内,下一秒,便各人的使筷技巧如何了,或大坨,或小坨,夹汤带水地朝各自的碗里塞。
白胖子尤其凶猛,平日里干活也没见她身手如此灵活过,别人夹一筷子菜的当口,她已然两筷子得手了,就她的大碗里菜都冒了尖,肥肉片煞白一片,得人眼晕。
莫黛早就见识过这等抢菜的场面,不过她始终是有些洁癖的,只在起先夹那么一筷子菜,后头就不再夹了。
无奈萧笑这个女子太过热血,每回都主动替她夹,害她在福满堂吃的每顿饭都忒么味同爵蜡,苦不堪言,但却不好薄了萧笑的好意,只得忍了
吃罢饭,莫黛便又到二楼去,那里史岚已经为她准备好笔墨纸砚。
但要开写时,莫黛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倒不是她不会使用毛笔,也并非她不认得这大月朝的文字,而是她写的是现代的简化字,这里的却是繁体字,繁体字她只认得却不会写。
莫黛望着面前的宣纸,心里暗暗吐血。
不管了,先用简化字写出来,回头谁要是不认识她再给翻译一遍。
史岚抚琴抚到一半,不由地抬眼向莫黛,便见她奋笔疾,神情甚是投入,内心愈发欣赏,敛目轻笑,继续抚琴。
待未时二刻,房凌来找莫黛继续说时,莫黛已写了十页之多,房凌甚感满意,不由地就捡起一页来,一之下,房凌的脸黑了,拿着宣纸的手也抖了。
史岚觉得奇怪,遂也凑过头去,一之下,她也迷茫了,倒不是说莫大溪的字写得不好,相反,她的字清隽飘逸,甚是漂亮,只是,大部分她却不认识,于是疑惑地抬眼向她“大溪,这些是什么字”
着似是认识,但实则多半不认识,若非她已跟着先生学了十多年时间,她一准认为是自己才疏学浅,孤陋寡闻了。
“这是我自创的简化字,写着顺手,若是说老先生不认识,我可以讲解给她听。”
莫黛说完,不着痕迹地从房凌手中抽回宣纸以纸镇压着,整了整自己身上的长衫便走了出去。
身后毫不意外地传来房凌的咆哮声“莫大溪,你有种,写个话本子还能整出密信来,你他爹的是觉得福满堂离不了你便开始得寸进尺了是吧”
莫黛听得头皮发麻,天可怜见,她是真的没存那些龌龊心思啊
房凌见莫黛听了她的咆哮还能走得稳稳当当的,便愈发觉得她不思反省,早有预谋,直气得想撕毁莫黛刚才写的那十几页纸。
“凌姨,其实你不妨往好处想一想,大溪写的这些字我们自是不认识,但外人不是也不认识日后我们便跟大溪学习认识这些字,届时,这些话本子便会成为我们福满堂独一无二的东西,外人想窃取都不容易,因为他们压根儿就不认识这些字”
房凌一听在理,胸口的怒气便一下子消了不少,但她仍对莫大溪表示怀疑,这臭丫头太会整幺蛾子,花花肠子弯弯绕,今后可不能姑息她
申时二刻,莫黛说完那一句“且听下回分解”
之后便告知那些几欲抓狂的客人们,以后的将由老先生接着今日的情节说下去,她将转向幕后负责撰写说的话本子,因为她的嗓子实在吃不消了,最后还冲着客人们深鞠一躬表示歉意。
“你这娃娃不错,老娘着甚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