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阿兰也被说得无语了,心里却在咬牙切齿地骂道,这死丫头居然将她往阴沟里带,不行,得想个法子治治她,再听她说下去,今日她们便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莫阿春一听到莫黛要将一家老小带到他们家去白吃白喝白住,气得粗脸变成酱肝色,呼哧呼哧的喘气如牛,那眼瞪向莫黛时便似莫黛杀了她全家一般恨不能活活掐死莫黛。
莫黛并不在意莫阿春的仇视,也没打算给莫阿兰思考的余地,再接再厉道“如今,我家房子塌了,我想要重新盖起来,需要不少银钱,便想着大堂婶和小堂婶替我家暂时保管的那筐两百余斤重的野猪肉可以还给我们了,如此,我们便可以将肉拿去镇上卖钱。
野猪肉可不比家猪肉,稀罕得很,福满堂掌柜的算我四十文一斤呢,两百余斤的话,可以卖八两多银子呢,这应是够我们盖房子用了。
啊,小堂婶大堂婶,为表谢意,那两百余斤猪肉的余头我就留着孝敬您们了,我只拿两百斤便可,您们,我何时去取了那筐肉回来”
“放你爹的狗屁”
莫阿春终于忍不住了,不顾莫阿兰的眼色,握着拳头便蹿到莫黛面前,“你还想要回那肉,你当老娘是死的啊,老娘打死你这遭瘟的混账玩意儿”
说着,莫阿春抡起拳头便朝莫黛砸来,屋里的许韶林一急,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大姐”
莫阿兰刚想喊住莫阿春,却被另一道低沉中透着满满威严的女音打断。
“莫阿春”
来人正是族长莫金花,她在门外愈听愈生气,这会儿见莫阿春又想打莫黛便再也忍不住,推开门就走了进来,皱着英眉瞪着莫阿春,“你这老娘们儿当真是愈活愈回去了一句不合便动手殴打小辈,你哪还有一点长辈的样子”
“老娘没有”
莫阿春直觉反驳。
“老娘呵,在本族长面前你都敢这么横,可见大溪平日里没少被你揍还有你,莫阿兰”
“族长”
莫阿兰低下头抽着嘴角,暗骂自己今日倒霉。
“平日里见你也是个懂规矩讲道理的,却没曾想你与这昏货一起来欺负自己的侄女侄子,真是好本事啊”
莫金花一指莫阿春,再指莫阿兰,脸上尽是冷笑。
“族长,不是您想”
“不是什么我都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也得明明白白好在今日没闹得太过火,你们赶紧回去把替大溪家暂时保管的那两百斤肉还回来”
莫金花说着转头向一脸泪痕的莫黛,以前怎么怎么觉得厌恶的莫大溪,此时却忽然有些心疼她,但还是硬起嗓子道,“一个女儿家哭什么哭,若是有什么难处只管来找你金花婶,婶给你做主”
莫黛噗咚一声跪在莫金花面前,一脸的膜拜与感动“谢族长,谢婶,您的大恩大德,大溪永世不忘”
说着这些感恩戴德的话,莫黛自己都觉瘆得慌,尤其是刚才那一跪,啧,好痛
莫金花扶起莫黛,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孩子,只要你不再像以前那么混,金花婶自然会护你周全”
“嗯”
莫黛郑重点头,低头时眼角的余光瞥见莫阿兰一脸阴郁,而莫阿春则一脸畏惧时,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莫黛与莫阿兰的视线对上,一瞬间,电光石闪,于无声中默默厮杀了数个回合。
莫黛的眼神直白得很,那厌恶掩埋于黑亮得让人有些不适的瞳眸内,意思表达得甚为清楚明白昔日趁我莫大溪不在,你二人同来讹去那筐肉,今日我莫大溪在了,便定要让你们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莫阿兰今日完全未发挥出她的口才与深沉心机,因为莫大溪变得太过突然,让她有些发懵。
那筐肉充其量不过一百来斤,这莫大溪竟向她们要两百斤,她这才是讹诈好不好
但莫阿兰明白自己此时不能当着族长的面同莫大溪争辩,若是这样做了非但无法证实那筐肉真正的重量,还极有可能让族长认为她是在狡辩,明明私吞了人家的猪肉却死活不承认,如此,她多年来在村上塑造的好名声便毁于一旦了。
但若是不争,这两百斤肉铁定会被莫大溪给坐实的,不如让莫阿春闹将一番,就是死赖着一口咬定只剩下几十斤肉了,要不要,若是莫大溪强要,便是逼迫长辈,族长莫金花也会心生反感的。
想至此,莫阿兰便冲着莫阿春使劲使眼色,但遗憾的是莫阿春此时早就无心再找莫黛的碴,抱着大脑袋蹲在地上发愁,那日她和莫阿兰从莫大溪家要回的那筐肉,一人分了一半,约摸五十来斤,那日镇上来人提亲相她家那三个小子,为了显摆,她便命相公们割了二十斤的猪肉做成菜招待客人了,这会儿却要还一百斤的肉,她哪里还得出来
莫阿兰瞅着自己大姐的怂瘪样,心里一阵厌恶,该她吵吵时,她倒是静得像棵树了,没用的蠢货
莫阿兰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后槽牙差点磨穿,只有自己上了“大溪啊,小堂婶有个事儿想跟你说一下”
莫黛微微一笑“小堂婶尽管说来,趁着族长也在。”
莫阿兰的嘴角狠抽了一下,这死丫头,居然拿族长压她这莫金花平日里极少走门串户,尤其是像莫大溪这么穷的家,今日怎么突然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