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只有一夫,那一夫定然承受不了妻主夜夜索要,命不久矣”
莫黛忽然就默了,对于这点她很能理解,这个世界对人类的设定便是如此,唯有一妻多夫才能生态平衡,真的是够荒唐,够坑爹啊
见许韶林有些沉默,莫黛忽而放下手里的木盆,神秘兮兮地将许韶林拉到回廊的矮石台旁坐下,轻声附在他耳畔道“爹,你还年轻,你可有中意的女子”
许韶林一听,登时羞恼地瞪了莫黛一眼“你这孩子忒没大没小了,居然拿这事来打趣爹”
“爹”
莫黛拉长音腻歪上许韶林的胳膊,“我说真的,我真希望有个好女子能够给你幸福”
“你还说”
许韶林点了点莫黛的额头,忽然悲伤道,“你是不是嫌爹是个累赘,故而才有了这个想法”
莫黛一听不得了,这个误会太大了,赶紧搂着许韶林的肩说道“爹,你还不知我吗我怎会嫌你累赘我希望你一直呆在我身边宠着我疼着我,而我也想宠着爹疼着爹”
许韶林被莫黛的甜言蜜语说得心里暖暖的,又嗔怪地觑了她一眼“少给爹灌迷糊汤,这些话都留给阿澈他们吧爹知你是为爹好,可爹这一生都是妻主莫阿花的相公,不会变,你明白吗”
莫黛点点头,心里为莫粟蝶感到惋惜,她对那女子还是有几分欣赏的,难为她此刻想起来要与许韶林说上一说,却不想是这个结果,来莫粟蝶只能怀着一颗暗恋之心,要么就此终老,要么另娶他人了
许韶林又与莫黛闲聊了几句便回房去了,莫黛也便重新端起木盆进了萧笙的房间。
房顶上,沐千澈尴尬地飞身跃下,迅速回了自己房内,躺在床榻上久久都无法平息狂跳的心脏。
他不是有意要听,他只是心里想着那陆筠和赵琰天的事恨意难平,故而才跃上房顶,目力与耳力尽张,却不想不但听到了萧笙求饶的声音,更听到了莫黛与许韶林的对话声。
好了,这回是真正睡不着了,耳畔一直萦绕着莫黛的那句话妻主只有你一个相公,只对你一个人好,满心满眼里想着的全是你,不用每晚等着盼着轮到自己,从始至终她都躺在你的身旁,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若是真能如此那该多好,便是他命不久也会笑着死去的,只是可怜了妻主。
不过眼下的生活也是幸福的,妻主的那句“我无法专一去对哪一个人好,但至少与他们任一个在一起时得给予他们一个完全的我”
亦让他感动得不能自已,一妻一夫只是幻想,而眼下才是最真实的生活,妻主在尽她的最大努力撑起这个家,并对他们每一个人好,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沐千澈想着这些,倒是暂时忘却了仇恨,不多会儿便睡着了。
不过,沐千澈没睡多久,便被人大力地拍门声惊醒,此时不过才丑时二刻。
沐千澈起身拉开门走了出去,莫忧也被吵醒,急急穿好衣服出来,便见沐千澈打算去开门的样子,遂道“公子,这时辰有人敲门,实在有些古怪,总觉着心里不踏实,不如我去叫姐姐来”
“不必了,我去便可。”
沐千澈说着便纵身越过竹林上方,脚尖踩过林梢,轻盈似燕般消失在莫忧眼前。
莫忧呆呆地望着沐千澈离去的身影,眼里忽然迸发出亮彩,急急地朝后院跑去,却与正朝前院走来的莫黛撞了个正着,不光是莫黛,许韶林、萧笙和莫无云三兄弟都起了,就连一向雷打不打的萧笑也打着哈欠走过来。
“姐姐,公子已经先去大门那方情况了。”
莫忧说。
“嗯,咱们也跟过去瞧瞧,到底是哪个不知好歹的半夜三更扰人清梦”
沐千澈并未打开大门,而是站在墙头上朝外,便见有四个黑衣妆扮的家丁正卖力地砸着门,边砸边说着话。
“你说咱大半夜的来砸门,万一神医正与她相公做那事,生生被打断,那可够痛苦的”
“痛苦个鸟,有老娘痛苦吗上回被神医绑起来扔墙外,身上的银子还被搜刮去了”
“你们说得不对,我听阿兰说了,神医是男的”
“管她是女是男,总之咱得火速将神医给请回去”
“就是就是,据说是主子昏死过去了”
“好端端的怎么又会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