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作罢,“她那把钥匙如今才是最重要的。”
燕山出观亭月心急,试着安抚她的焦虑,“你慢慢来,也不必这么紧张。”
观亭月的表情仍然凝重,几乎严肃地望着他,“我是担心你。”
作为前朝倒戈投诚的降将,他的身份本就敏感,早些年已经被人做过文章了,而今又插手这种事,倘若无法给绥帝一个交代,他的处境难说会有多恶劣。
燕山听她说“担心”
,着实意外地睁了一下眼,心中顿然一阵熨帖,无端感到十分轻快。
他停下来,双眸明澈温厚,在头靠近之前,唇边就已然牵起了弧度。
观亭月觉察到脑后被他的掌心兜住,随即,燕山便如小孩子玩闹似的,额头轻轻抵在她额上,相对良久。
“不用担心我,就算没有这个,我自己一样能想办法应对。”
末了,他鼻尖在她细碎的发丝上蹭了蹭,由衷道“不过,我还是很高兴”
双桥并不在府里,据说一大早便被江流拉着去某个戏班杂耍了,她热闹,在这种敲敲打打的喧嚣之处入神地一整日是常有的事。
快到正午,街市鼎沸的人声里多了饭菜的烟火味,观亭月同燕山于人流中往前逆行。
靠着这段零碎的时间,她终于将震撼的情绪平复下来,重新梳理着密室里观林海信的内容。
一字一句想着其中的细节,想着这些年来的种种迹象。
随着这般抽丝剥茧,观亭月的脚步渐次放慢。
“怎么”
燕山轻瞥过来。
她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口。
“不好说,我总感觉有哪里怪怪的。”
燕山“怪”
“嗯。
”
观亭月深蹙着眉头,似乎在回忆,“一开始在谷底拿到那些没烧干净的旧信时,我就觉得有点违和,可一直也不明白是哪里异样。”
“方才细细一想,你说”
她顿了顿,“如果我爹烧毁信,有一两张漏网之鱼的确不稀奇。
但,会落下这么多吗”
而且幸存的信件,又恰好是关于“老宅”
秘密的,这是不是也太巧合了一点
巧合到,她甚至怀疑是否有人为的痕迹在里面。
倘使真如她所想。
那么包括这次北上寻亲之行,包括她找几位兄长,莫非也是被某人刻意引导
燕山开口打断了这个念头“不过观老将军确实是曾在伏首山驻军扎营,那些痕迹、密道做不得假,你自己也承认时间是能对上的。”
的确如此。
观亭月只好抬手去摁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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