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勒莫街头,悬挂铃铛的三轮车丁零骑过,小摊贩脚踩踏板,车上的柠檬在阳光里发亮。
新出炉的报纸出现在理发店门前的空地,老板捡起这一沓报纸,走回店里。
“哈”
他着头版头条,“埃斯波西托死了,他是谁”
同一时间,同样的疑问充斥巴勒莫的大街小巷。
所有人都在问同一个名字,谁是埃斯波西托
答案就在报纸的内页,里面详细写明这是一位优秀的银行家,曾在战时为国家募捐,同时又热心公益事业,关心农民与儿童,生前做的最后一项工作是签署了农业机器的贷款,农民只需要五百里拉一年的利息就能借贷到一辆葡萄收割机。
在后面一页详细介绍了该收割机的用途,方格状的文字旁,附一副精美的素描,斜向上的绘画角度,将该机器葡衬得格外高大精密。
“应该怎么申请贷款”
伊乐斯是一位巴勒莫东南小镇的农民,进城售卖丰收的柑橘。
他并不识字,听水果摊的老板念诵报纸后,忍不住问。
老板把报纸摊在柑橘上,认真地拿着放大镜后面的字,他念道“可惜,因为突如其来的死亡,埃斯波西托未能完成该贷款项目。”
他叹了一口气,说“依乐斯,他死了,项目黄了。”
“妈妈咪呀,又是哪个小阿飞干的”
伊乐斯探头望向报纸。
“报纸上没有说,只提到警察还在进一步调查。”
伊乐斯低咒一声“这群警察肯定调查不出什么,走着瞧吧。
要我说,应该让吉里安诺当警察局长,保准能把巴勒莫管得井井有条。”
来买橘子的托马辛诺听到,捧腹大笑。
法布里奇奥给他拉开车门,他坐回车里还笑呵呵地说“让黑手党当警察局长,他可真想得出来。
农民就是农民。”
法布里奇奥陪着笑,坐进驾驶位“先生,我们现在去哪里”
托马辛诺剥了个柑橘,表皮的汁水喷溅在手指,他拿出手帕擦了擦,说“去巴勒莫医院,迈克尔上午的手术,得去。”
他这几天忙着处理水井的事,为几里拉和吉利安诺手下的人扯皮,没有回柯里昂镇旁的庄园,并不知晓迈克尔昨晚彻夜未归。
就连动手术的事,都是塔查电话告诉他的。
今早回别墅时,偌大的房子只有两位保镖在,他只当迈克尔提前开车去巴勒莫了。
那片区域的治安如风暴的中心,一直很好,先前托马辛诺派遣两位牧民保镖跟着迈克尔,一方面是为了保证安全,另一方面是作为向导和翻译,防止这个在美国长大的年轻人,犯了西西里人的忌讳而不自知。
后来迈克尔和吉里安诺家的姑娘开始接触,托马辛诺不再有这方面的担心,任由他独自早出晚归。
法布里奇奥有些心虚,他将迈克尔的行踪透露给了一个美国人,以三百美金的价格,那人自称迈克尔纽约的朋友,但他清楚,必定是仇人。
现在,法布里奇奥不确定迈克尔是否存活。
如果美国人侥幸逃过一劫,他自信查不到自己的头上。
那美国人和他在巴勒莫商场用美金线下交易,一切天衣无缝。
除了昨天上午那通询问迈克尔是否出门的电话。
但法布里奇奥不认为托马辛诺或是纽约的柯里昂有如此大的能量,能打通西西里电话局的关系,搞到通话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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