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下起落,风声呼呼。
南无拳也是一般道理,经过推演之后打起来体力消耗极少,反而越打越神清气爽、酣畅淋漓。
而效果却很好,不断锻炼体能,因起头的一招和结尾的一式是连贯着的,鹿尘甚至觉得自己可以连绵不绝,练这一套拳法到死为止。
现在这套拳法主练皮肉,一时间皮伸缩、肉舒展,前者像是拉伸扯动的布,不断紧致又厚实,后者则充实、满盈,酸疼中带着一种磨砺而重新组织的感觉。
“好,这个也走得通!
本已塌陷的武道之路,被我重建了起来!”
鹿尘练习了一会儿,心中一喜,停了下来,再去重新看“心不动龙吟观想法”
。
他靠着这门观想法激发了“心海”
,自此如鱼得水,连破难关,却是从头到尾都阴差阳错。
严格来说,它自然是三门武功中较为适合鹿尘的,却不是最适合鹿尘的。
自然也需要用“心海”
推演一番。
这一推演,大改天地,再进“心海”
内却大不一样了。
鹿尘看去,只见到那一片汪洋大海里面却再没有了黑影,空无一物。
但水却变得彻彻底底黝黑,整个儿一片黑海,延绵出去,天昏地暗,愁愁惨惨。
“好了,这些黑水,既是杂念,也是那些蛟龙,甚至这就是我本身。
若‘心海’给予的描述,这里应该有……”
鹿尘低下头去,四下寻找,在起起伏伏涌动的黑昏潮水中,发现了一尾小小鲤鱼。
那鲤鱼却是金色,体长腹圆、身扁头小,鳞片闪闪发光,似流动着的金子,极其精致。
鲤鱼本不该生活在海里,但它却是十分灵性,尾巴驾驭着风浪,飘荡在一个浪头上,随波逐流,正嘴巴一张一合,吞吐水汽。
那些水自然都是黑水,但鲤鱼吞进去之后再吐出来,便成了白水。
不过料它吞吐十天半月,也至多一瓢,面对这一眼望不到边的滔滔江水,真可比杯水车薪还要夸张,只怕一辈子也无法化黑水为白水。
“精卫填海、愚公移山……蠢是蠢了点,可人生的意义岂非就在这八个字上?”
鹿尘静静看着那鲤鱼,嘴里笑骂着,但心中绝无半点嘲笑之意。
只因为他知道这黑海是自己,那尾鲤鱼也是自己,自己本就有很多个,自己有时候也会骂自己。
人本就是这样矛盾的东西。
这是鹿尘观念的影响,他根本不信这世上有纯粹的心灵空净,若自以为心灵是一片光明,只是自以为是的假光明而已。
其实打从一开始,人心便是无穷无尽的黑暗及***,要做的也并非将其消灭,而是正视。
水仍是水,我仍是我,所谓黑白,只因看待角度不同。
再看远处,却有道金光闪闪的大门矗立,横跨大海,冲天入云,极其雄壮。
只知道极近会极大,极远会极小,可它偏偏极大又极远,令人分不清是大得多或是远得多,甚至可能是个根本触碰不到的幻影。
但鲤鱼一边吞吐黑水,一边摆动尾巴,往那去了。
它对那大门如微粒一般,却持之以恒,永远处于靠近龙门的行程上。
任何人一见这场景,便会想到“鱼跃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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