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霖修在酒店外面等了二十多分钟,才分别从四个快递员手中拿全午餐。
盐水鸭凉了不好吃,路霖修按上15楼的电梯,步伐也不自觉地加快。
刷卡,推门。
房间里冷气开的很足,足到不像阮轻轻可以接受的温度。
路霖修刚要嘱咐阮轻轻把空调温度调高一些,就听到阮轻轻的声音。
“路霖修。”
她叫他,声音很沙哑,像是在砂纸上打磨过,又像是被刀子从中间劈开。
沙哑里,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和哭腔。
路霖修兀然一愣,感觉心脏过山车似的下坠,极不舒服。
“怎么”
他换好鞋子,回头,声音却却毫无征兆的被咽了回去。
他到,坐在沙发上的阮轻轻,一双狐狸眼充血似的红,眼睛瞪得太用力,有些三白眼。
像是要忍住眼泪,但泪水早就在脸上划出两道痕迹。
阮轻轻对上他的眼睛,认真地问“孟千鹤是谁”
一个压在心底,久远,久远到已经很少有人提起的名字。
这个名字,和阮轻轻的脸相结合,隔
山隔水隔着流年。
路霖修感觉心脏在鲜活地跳动,铿锵有力又瞬间无声无息。
他偏过头,阖上眼,只有一声沉重的叹息。
他向前去,试图拥抱阮轻轻“孟家大女儿,我们先吃饭,不要聊她。”
他的手臂伸过来,阮轻轻猛地弹了起来,往旁边躲。
她冷笑一声,瘦弱的肩膀都在跟着颤抖,声音也抖得不像话“路霖修,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您何必对着一张和她相似的脸,演着你的一腔情深。”
“我之前一直不知道,我何德何能,能让你一见钟情,现在明白了,就是靠这张跟孟千鹤一模一样的脸。”
阮轻轻说着,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你之前总是不回家,我以为是你对我没感觉,不想跟我朝夕相对。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你不过世不想你对孟千鹤的一腔情深转移到我身上。”
所以才会纠结。
左右他是这段感情中主导的一方,太想念孟千鹤了,就回来阮轻轻这张一模一样的脸。
阮轻轻顿了顿,声音也软了下去,带着无边的无力感,让人感觉她下一秒就会玉减香消。
“所以,我们上次吵架,你脱口而出我二十五岁,是因为孟千鹤如果活到现在,应该是二十五岁,是吗”
路霖修坐在一边,双手交叠着,手指在用力,指节都在微微泛白。
阮轻轻的控诉,他都有在听,又像什么都没听进去。
或者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沉默化成难闻的胶水,在两人之间胶着。
你,路总永远是这样惜字如金,解释都不想解释一句。
阮轻轻冷笑一声,指了指门口“你走吧。”
她不想吵了,太不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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