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就不要明白。”
傅眠抽了一口烟,吐出窗外,道:“上天真?眷顾你,能让看出我是什么样的人,已经是你赚了,不然接下来你得被我利用个彻底。”
他轻飘飘地说出这种扎人心窝子的话,脸上却没有一点儿愧疚,这个人似乎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冷心冷情?,心里?只有算计和?利用。
江行?舟认真?地看着他,“傅眠,我不怕你利用我。”
“但是你得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能得到?的他都能给傅眠送上,暂时没法得到?的他就再努力努力,只要不是要天上的星星,没什么是他做不成的。
傅眠看了他一眼,忽然笑出声,他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烟雾,道:“江行?舟,你又不是真?的脑子不清醒,深情?种这一套已经过时啦!
再说,一个沽名钓誉的小画家,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呢?”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说到?最后已经几乎完全?消音,他转过头去,看着窗外的雪景,将没抽完的半根烟扔到?雪地里?,忽然沉默下来。
江行?舟固执地盯着他:“你想?要资源,想?要钱,想?要名声,我都可以给你!”
他喘了口气,继续说道:“你不喜欢时淮,我现在就让他走!”
“我是不喜欢你。”
傅眠回过头对?上他的视线,道:“不是一个时淮的问题。”
他开口时满是苦涩,“……是我的问题。”
匪夷所思。
时淮这样努力上进又有天赋的演员,脾气又好,谦虚好学,一切好的词安在他身上似乎都不过分,但傅眠就是不喜欢他,不是因为江行?舟,不是因为他卑劣的嫉妒。
是因为,傅眠仔细想?了又想?。
大概是因为时淮的品质太好了,反而衬得傅眠整个人都卑劣不堪,这种对?比下的落差感?可想?而知,傅眠的假清高带给他许多?骂声,可他的画作又能让人望而却步。
现在好了,他失去了作画的能力,留下的只是他心高气傲倔强的劣质。
原形毕露,他再也不是一块美玉,而是河边最常见的凌厉石子。
没有人会喜欢他。
江行?舟酸涩地开口:“不喜欢我?”
“傅眠,你看着我。”
他将傅眠的双肩掰到?面对?他的方向,“眠眠,你真?的不喜欢我吗?”
江行?舟咬着牙,“一点儿都没有吗?”
哪怕是一点儿呢?只有这一点就足够他余生回味了,哪怕真?的完全?是利用,哪怕傅眠真?的把他当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只要有一点就好,他们能和?好,难道就没有一点点因为喜欢的原因吗?
可傅眠只是默默地看了他一眼,转过了头,从喉间挤出两?个字,“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