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仁厚,荆州士民多爱之,治中公可愿前去拜谒世子,或许其中有什么误会。”
“竟有此事?”
刘先紧紧皱眉,追问:“那你可曾派人前去拜谒世子?”
();() 见文聘不语,刘先就说:“我就怕这又是一场巫蛊之乱。
我观主公模样,似乎并不知情。
若是有人居中作梗,截断世子书信……世子纯孝,担忧襄阳生变,发兵讨贼护持主公,倒也合乎情理。”
一个荆南宗室大姓,一个南阳豪强,此刻相互看一眼。
刘先又小心翼翼说:“昨夜蔡德圭深夜叨扰主公,随即就出城去了,不想却将旧部、部曲尽数调来。”
文聘沉眉,也顺着这个思路推演分析:“所以主公只知城外有变,又不知详细具体,故而只是命令水师截断汉水?”
巫蛊之乱,后世很多人深感惋惜,似乎只要疏通了信息渠道,就能及时避免。
而现在,似乎存在类似的信息屏障。
刘先点点头,当即郑重嘱咐文聘:“我这就去拜谒世子,期间若有军令催发,还请将军拖延一二。”
文聘神色为难:“我受主公信重执掌兵戎,若迟疑阻滞……”
“难道主公、世子为小人诓骗,将军就能心安?”
刘先反问一声,不给文聘回复的机会,当即轻踹马腹调转马头沿着隆中道向西而行,三名护卫持一杆杏黄旗追随左右。
万山之上,黑熊见青、红、黄、白四队集结完毕,当即遥遥控制四名道兵行动。
每个道兵配发了五十名护旗兵,由他们充当移动指标,引着配属的青州兵开始下山。
这时候,大约临近上午十一点。
见这青红黄白四队青州兵出动,先一步来到山脚处休息接近一个小时的甘宁所部再次吹响号角。
沿着平坦隆中道,锦帆前营八个百人队结阵推进。
重甲兵三队在前,后继两队,末尾三队。
相隔两里地,蔡瑁站在兵车上左右观望,他很是厌烦那个白袍金甲贼将。
虽然听说过对方博望坡上的威名,可战场传说必然有夸大和失真,可没想到对方真能单骑侵扰他的五千大军。
十几名骑士冲奔过去,根本打不过对方;超过二十几名骑士,对方转身就走,若追击的话队形拉开,对方会伺机反冲杀来。
若派更多人追击,对方就绕阵而走,就这样跑两三圈,大多数骑士的马力就开始衰竭。
也不知道对方从哪里搞来的神骏良驹,马力竟然如此的充沛!
迟迟无法驱逐对方,但对方也不敢单骑硬冲他的密集阵列。
所以蔡瑁麾下士兵还能轮流休息,取水饮用,吃干粮补充体力。
可临近正午,蔡瑁正等候援兵时,就见万山脚下甘宁开始推进,山上更有持四色战旗的四股兵马有序下山。
甘宁更是分出后队三个百人队到檀溪边上,相隔两里地,这三百轻装贼兵就脱了裤子,开始给檀溪增注水量。
下游二里处,正用铜盔打水的一名军吏见了,狠狠将铜盔砸在地上,水花溅起:“锦帆贼欺我太甚!”
他赤巾裹头,面白无须,身形七尺有余,算不得壮硕。
只是眉目细长,气质阴鸷。
当即气呼呼去找蔡瑁:“叔父,我愿领前队与锦帆贼一决生死!”
“你与文聘有旧,立刻驰马去催促!”
蔡瑁垂目审视这位族侄,嘱咐说:“多带几匹马,文聘不肯发兵救援,你就去问洲上驻防的吕公、陈茂。
若是这二人也无法支援……”
蔡强听了双眸内缩,颤音:“叔父?”
“他们若无法支援,?就渡汉水,往中原逃命去吧。”
蔡瑁语气低沉,蔡强难以置信,贴近战车低声:“叔父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