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大衣,她曾誓言永不离身,如今却披在了一个陌生人的肩上!
愤怒如狂潮般淹没了我的理智,我冲上前,怒火中烧地掐住了他的喉咙。
“这是阿若的,你怎敢穿在身上!”
男子惊恐地尖叫起来。
然而,下一刻,我的肩膀被冰冷的刀刃穿透。
在边疆,受伤是家常便饭。
最严重的一次,我身陷敌阵,浴血奋战七日,几乎成了血人。
那时,我未曾有过一丝畏惧。
但这一剑,却让我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阿姐?”
我未曾想到,日夜思念的亲人,竟会以这种方式迎接我的归来。
殷毓果断地拔出剑,将那冒牌货护在身后,语气柔和地安慰:
“抱歉,阿尧,姐姐来迟了,让这无礼之人冒犯了你。”
她的目光中没有一丝对弟弟的温情:
“人是我杀的,那贱奴弄坏了阿尧的花草,让他难过,她死有余辜。”
“至于你,若非你为国效力有功,今日你的结局将远不止于此。”
母后带着侍卫冲进屋内,刀光剑影将我团团围住。
“孽子!
你这是要造反吗?”
“母亲……”
她挥手一掌,打断了我的话:
“谁让你来的!
你这满身的血气,冲撞了阿尧,他本就体弱,你这一闹,他怎能安寝?”
那冒牌货拉住母后的手,态度恭敬而温和。
“母亲,我没事,只恨自己无能,让姐姐受伤。”
他转而讽刺地看着我:
“殿下这排场,是觉得功高震主,想要给父皇母后一个下马威吗?”
这话一出,母后的眼神立刻变得严厉。
“阿尧说得对,你这傲慢无礼,欲行不轨之事!”
我手垂落,伤口的血滴在地上,形成了一片血泊。
“你们何时多了这样一个儿子?”
我出征时,还是家中最受宠爱的幼子。
阿姐担心我受伤,亲手编织了坚固的软甲,手上划满了血口。
母后熬夜为我缝制战衣,灯光下的影子拉长。
如今,软甲和战衣仍在,但爱我的家人呢?为何突然变得如此陌生?
母后转过头,不愿与我对视:
“你杀戮太重,心性已坏,阿尧虽非亲生,但他的真诚孝顺,远胜你千倍。”
这句话如同利剑,刺穿了我的心。
“我为大云征战七年!
每一滴血,都是为了国家的疆土!”
“现在敌人败退,你们却说我杀戮太重?”
这是多么荒谬!
他们从未踏上战场一步,却敢如此评断:
“这场战争,换作谁都能够取胜,你不过是借了战争的光,才得以如此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