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他好像闯祸了。
“先生,现在可以上前菜了吗”
“不好意思,再等一下哦。”
金发男人彬彬有礼地拒绝,餐厅的灯光倒影在那双紫灰色的眼睛中犹如碎金,那个语调上扬的哦,直哦的侍应生小姐心神荡漾,满面羞红,恨不得亲自坐在这个男人对面,陪他共进晚餐。
今晚餐厅的人并不多,所以侍应生的工作也不忙,几个人聚在后厨,都在讨论男人手腕上七位数的腕表,这种帅气多金的男人到底谁在谈,以及为什么有人舍得把这种男人晾在餐厅。
因为距离这桌预定的上菜时间,实际上已经超时了将近半个小时,也就是说,这位客人等待了人,已经迟到了至少半个钟头。
几个年纪不大的侍应生,已经脑补出温柔的偶像剧男二,单相思不知好歹的女主,结果在对方一次又一次的冷淡对待中,逐渐寒心最后孤独终老的故事了。
相比于这些忿忿不平的侍应生,安室透本人倒是适应良好。
他在来之前,就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虽然拜托过贝尔摩德那女人,相信对方肯定有办法能让乌丸羽答应赴约,但心甘情愿的赴约,和被迫赴约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如果是在不愉快的情况下答应,那来赴约的时候,相对于磨蹭不愿意出现,也是能预料得到的。
更何况他要面对的那位少爷,虽然能短暂的伪装出随性温和的表面,但本质上却相当恶劣,自从三年前那件事后,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一度降到冰点,后来在他的努力下尽管有所回温,但终究是回不到最初那时候了。
现在无论对方做什么,他都能忍受。
安室透虽然这样想着,但是等到对方真的出现的时候,他维持了一整晚的、犹如焊在脸上的表情,还是忍不住扭曲了一瞬。
乌丸羽穿着简单的白色连帽衫,回头喊道“给我们这里加五把不对,加七把椅子。”
他身后七名长相各有特点,但是都有着相同的金发黑皮的牛郎们,围在了双人桌前,人影结结实实地挡住头顶的灯光,像是早就排练好的那样,冲着安室透深鞠躬,声音响亮道“安室哥好请多关照”
安室透
七位数的腕表和瓷盘摩擦,发出了可怖的声音。
临窗的双人座坐九个人还是有些局促,加上乌丸羽要求所有人不准靠近他,所以最终就变成,乌丸羽占半张桌子,安室透和七个牛郎挤另外半张,他距离乌丸羽的距离最远。
安室透深吸一口气想要平复情绪,结果差点被当场呛死在浓烈的香水混合物里。
乌丸羽在没有预约的情况下,把这些坐台牛郎同时约出来,大约是花了不少钱,以至于在座的每个男人都拼命展示自己的魅力。
最直观的表现,就是空气中犹如烟雾弹一样的香水味。
左手边的薰衣草后调混合着右手边的烟草味,还有乱七八糟的花香,最后变成难以形容的、令人窒息的味道。
甚至他还听到了轻微的呲呲声,某个家伙甚至还在桌下补香水
侍应生也没见过这种情况,战战兢兢地端着菜站在人群外,没找到能够上菜的空隙。
安室透刚想站起来,旁边隔他两个位置的一个大眼睛牛郎噌的抢先站起,殷勤无比地问道“乌丸少爷喜欢吃哪道菜”
乌丸羽的目光在餐车上扫过“蜂蜜鹅肝。”
一号牛郎愣住,突然发现他并不能在餐车上的三道前菜中,分出哪道才是蜂蜜鹅肝。
安室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