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追逐名利,一个追逐功名的监生。
怎写的出这样“自然”
“淡泊”
为主旨的诗来?
这是不可能,也是不现实的事情。
“那依方大人所见,此诗为何人所作?”
红豆花魁追问道。
方休想了想,脑海里盘点人选。
能写出这样的诗,前提是这个人经历丰富,而且还当过大官,只是现在厌倦官场斗争,所以偏居一隅,悠然自得。
“应该……是,大概……丘昆京?亦或者韩青山?两人都有可能。”
方休不太敢确定,最后只给出两个最可能的人选。
却不料下一刻李昭阳主动开口,先是双手一揖,然后才缓缓说道:
“恩师的眼光,恕学生不敢苟同……丘昆京?前工部侍郎,在政期间庸碌无为,又胆小怕事,虽身居高位,却不办实事,虽如今赋闲在家,但他写不出这样的好诗!”
“此诗虽然表面看起来归复自然,但学生却从诗中读出忧国忧民的思想。”
“丘昆京哪里忧国忧民了?还有韩青山?这老头今年都快八十岁了吧?年轻时,虽然干过两件好事,但为人势利眼,前些年,他家强占百姓田地,这事还闹到了大理寺,说他忧国忧民,实在是可笑……”
经李昭阳这么一解,两人频频点头,此诗的原作者一时间是谁,更加扑朔离迷。
到底是谁?
谁!
红豆花魁等了片刻,看向拧眉思索的方休,试着问道:
“方大人,此诗莫不是您做的?”
一愣。
李昭阳僵硬地转过脑袋,看向身边的恩师。
对啊。
恩师方休,身居高位,乃文昌阁大学士,向来厌倦朝堂党争,又忧国忧民……都对上了。
这首诗正是方休所作!
方休嘴角抽了抽,赶忙摆摆手,澄清道:
“此诗,真不是老夫所作,此诗可名垂青史,老夫不会做欺世盗名之辈。”
听到方休亲口否认,红豆花魁眼中的光暗淡几分。
其实从一开始,她就把人选锁在方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