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儿抓着江南不住摇晃。
江南一句话说不出来。
他能说什么?
因为他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他根本没听说,江涛对艾瑞儿的几个孩子下手。
这一年来,他潜伏在江涛身边表忠心,可江涛根本不信任他,几次有意让他接触生意上的事,最终都改变了主意。
刚开始几个月,他都被关在一个铁笼子里,和那些被拐来的人关在一起。
身边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
那些人被送去了哪儿,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现在闭上眼,都是那群人恐惧的哭声叫喊声求救声,有男人,有女人,有孩子,也有老人。
他们不听话会被打得很惨,血腥味,伤口的腐臭味,混合着牢笼潮湿的霉味,至今依旧纠缠在鼻端挥之不散。
他现在不敢看见红色,不敢看见血,会作呕。
那里不是人间,是地狱!
他刚开始还会跟着一起喊,试图感化江涛,让他不要再继续作恶,及时收手。
江涛哪里肯听,若非还顾念一丝父子情,江涛把他也杀了。
渐渐的,江南在牢笼里变得麻木。
不再喊叫,不再说什么大道理,看到有人痛哭,被打得要死了也能做到一脸漠然,目光毫无波动。
在什么都做不了的情况下,他不能继续激怒江涛。
刚开始还想让江涛回头,让他弥足知返。
毕竟叫了二十多年的父亲,有几人能做到大义灭亲?
若江涛当时决定金盆洗手,江南想过和江涛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隐居。
可江涛用实际行动向他证明,他已经回不了头。
江南只有一条路,帮江涛结束这一切!
他开始变得听话,变得麻木,任由江涛摆布,在被关的第四个月,江涛把他放出来了。
江涛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江南应该想明白了,为了活下去必须做出抉择。
江涛和江南说,他小时候也被拐过,就是关在这样的铁笼子里,和一群小孩子比赛谁是最后活下来的那一个!
他不想动手打人,也不想杀人,可为了活下去,他必须反抗,必须动手,必须杀人。
那时候,他十岁。
用一把水果刀,结束了一个小孩子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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