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有个湿软的东西在手指上滑过。
沈妄又抽了口气，汗水从额上点点渗出，忍耐地拧起眉头，却又不全是痛苦。
顾笙笙松了口，在被子筒里嚷嚷“没流血，你骗我”
沈妄垂眸，着自己湿漉漉手指上的鲜红牙印“已经破皮了，没骗你。”
顾笙笙就又冒出来，杏眸忽闪着向沈妄的手指。
沈妄故意把手放低，顾笙笙的视线被枕头挡住了，只好又冒出来一点。
沈妄把手指伸到顾笙笙眼前，深深的咬痕绕着食指环绕一圈，像戴了枚戒指。
顾笙笙盯着研究了一下，并没有发现破皮的迹象。
沈妄觑着她神色，又道“让我进去，好冷。”
房间里虽有暖气，开着窗户还是很冷。
沈妄只穿着单薄睡衣，上去的确很冷。
顾笙笙把嘴巴缩进被子里，闷闷道“你道歉。”
沈妄凝眉“我道什么歉”
“你还觉得自己没有错”
顾笙笙嗖一下又缩回去了。
沈妄揉揉这个被子筒，妥协道“我错了。”
被子筒来回晃动两下“你错哪儿了”
沈妄沉吟“不该说你幼稚”
顾笙笙道“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
沈妄斩钉截铁“不该说你幼稚。”
顾笙笙瓮声瓮气“还有呢”
“不该凶你。”
沈妄紧接着补充一句，“我刚才那不是凶。”
顾笙笙哼唧一声“你就是你自己不高兴，就对我发脾气。
你我平时受的委屈多了，什么时候对你使过脸色”
沈妄天才的头脑也想不出顾笙笙平时受了什么委屈，倒是想起许多顾笙笙撒泼发脾气的名场面。
追根溯源，却想不起顾笙笙是如何一步步爬到自己头上作威作福的，从前给自己喂饭擦身，无微不至的顾笙笙如同一场梦。
人这一辈子，总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沈妄一时间心绪万千，不等他继续哄，顾笙笙已经钻出个小脑袋，挣扎着要出来。
沈妄忙抱住她“不生气了”
顾笙笙奄奄一息“你别推我了，我想吐”
沈妄赶紧把她从被子里剥出来，抱在怀里顺顺气，又十分自然而然地把被子盖到两人身上。
顾笙笙舒舒服服躺在沈妄怀里，指挥沈妄把帘子挂起来，两人靠在床头正好瞧见窗外的夜空。
璀璨星雨般的烟花在墨蓝色夜空上绽放，盛开，又落在顾笙笙的眼中。
她欢喜地盯着漫天烟花，沈妄一瞬不眨地着她。
“好美的烟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