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刚走近待要敲门,忽听一男子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似乎很有点气愤愤地道,哈,好笑,朱雀心情好不肯杀人,这也要怪到我头上来?这事情当初也是大家说好的,谁知道最后是成了这个结果?
单疾泉与沈凤鸣同时屏息,对视一眼。
这个声音——竟然是夏琝。
单疾泉尚不知他所言何事,沈凤鸣却心头一凛——今天的事情——夏琝与娄千杉竟也牵涉其中。
那时娄千杉一路跟踪自己,原来却有关联。
他并不吭声,因为他晓得对于单疾泉,这事情更加蹊跷——娄千杉是无意想娶的女子,夏琝却是要娶刺刺的男子,这两个人又怎会先搅到了一起?
只听夏琝又接着不忿道,不管怎么说,你们也比我好些吧。
看看我呢?忙了半天,我到头来却是一无所获,谁又替我去把那道士给做了?
夏公子稍安勿躁。
只听一女子柔声道。
今日在此一会,原也不是来争执的。
大哥自然也不是在怪你了,只是今天的事情功亏一篑,他难免有些不快。
都消消气吧,若是自己先吵了起来,往后还怎么合作?
单疾泉再看了沈凤鸣一眼,似乎是想确认说话的是否便是传说中的娄千杉。
沈凤鸣点了点头。
听娄千杉今日柔柔的声音,他料想她也没有作男子打扮,便以女子之态见人了。
夏琝闷哼一声,道,沈凤鸣纵然没死,至少也被逐出了黑竹会,自此也再不会威胁到你们什么,你们的目的达到,谁还会将当初的条件放在心上?谁来管我的死活?
单疾泉听到“逐出了黑竹会”
,吃了一惊,却见沈凤鸣目光垂下,似乎并不愿对此事露出什么表情。
他方明白为何他要说“此一时,彼一时”
——被逐离了黑竹,他便没有了护着娄千杉的必要,而听他们意思,这事情全系出于他们的计划,原本甚至是要取沈凤鸣性命的——不知夏庄主于此,又是否知情?
只听娄千杉又道,夏公子,事情都没有一蹴而就的道理,你也不必太着急。
那道士运气好,但也未必好得了多久,待我进了内城之后,寻机会替你除了他,总不会叫你失望。
夏琝冷笑道,除了他?他现今可是朱雀的心腹,你敢动他?莫说是你了——你大哥都未必敢动他!
若是打草惊了蛇,我可惹不起朱雀!
娄千杉却笑道,当然不能莽撞动手了,但机会都是人找出来的;再者,夏公子未免也太不信任我了吧?难道在朱雀面前,我比那一个道士还不如么?
夏琝便好像沉默了一会儿,方道,难讲。
可别忘了朱雀身边还有那个女人秋葵呢。
娄千杉便冷笑一声,道,秋葵嘛……姿色虽然不错,但心计就差了点。
还正是因为有她在,我的机会才更大啊——你不晓得她与我还有些儿同门情谊么?
她说着,咯咯娇笑起来,转头道,大哥,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