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晨缓缓转过目光,到贝言默不作声的朝自己点了点头。
仅仅在这一瞬间里,沐晨已经迅速明白了贝言将杜衡带来的用意。
显然,这个来历颇有些神秘的少年虽然支支吾吾、满口推脱,但却可能是掌握情报最多的人选,无怪乎贝言要略施手段,将这人带到长安来管。
于是他沉默了片刻,一面是考虑如何安置这个棘手的人物,另一面也在消化那种吃瓜吃到了自己头上的震惊。
但杜衡偷偷瞥见顶头上司的表情,心中噼啪一声猛跳之后,立刻就被求生欲牢牢抓住了心魂——
现在是五伦之间父子最大,南朝北朝都是以孝治天下,自己这样当着衡阳王的面诽谤他的皇考,怕不是立刻就要遭重!
于是他绞尽脑汁紧急思索,将先皇朝内大大小小的官吏全部过了一遍,努力想找一个佞臣贼子给先帝背锅。
但思来想去还未挑好合适人选,身边瘫软如泥的萧绚却恰当好处的给他解了围——这个被飞机颠簸了一路的药人到底抵受不住晕眩与惊骇,终于是在微风吹拂下周身抽搐,哇一口吐了杜衡满身。
·
众人七手八脚将萧绚抬下飞机,送到就近的庄园(先前抄没所得)内歇息。
所幸数日以来长安医疗顾问组的疗法还算有效,虽然萧绚的身体因为长期禁闭而难免虚弱,但建康医疗组制定的方案还算有效(或者说暂时还算有效),服药之后状况迅速就稳定了下来,渐渐陷入了沉睡。
沐晨等人松了一口气,安排杜衡在屋内盯着病人,自己则抽身而出,在前院与贝言交接。
他们大致介绍了穿越团队在长安的种种作为,其中着重介绍了所谓“债券”
的效用。
这种东西专业对口富有新意(毕竟一般经济体绝不敢这么花),果然立刻赢得了贝言的大力赞同。
不过赞同之余,这位金融专家稍加思索,却又指出了他们计划的不足之处:
“你们想要用债券去骗——去搜集城中权贵的资金,以此来控制经济体系,这种思路当然是很好的,兵不血刃,充分发挥了诈——我是说金融——的长处。”
贝言首先表扬了两句,而后话锋一转,提出思虑不周之处:“但你们应该注意到,这个年代的经济仍然相当原始,实物才是生产生活绝对的主流,而货币只不过是经济中小小的点缀,仅仅依靠收拢丝绸金银之类的货币,是没有办法扩大影响的。
甚至就算搜刮干净了长安勋贵,也会留下真正持有巨额资产的漏网之鱼……”
他眨了眨眼,补充了最为关键的名单:
“……譬如说,诸位豪商。”
沐晨忍不住与向亮对望了一眼,登时大觉心动——而今南北分隔近百年,虽说是划江而治相互敌对,但彼此之间的贸易往来却无论如何也不能阻遏。
因而需求之下逐利者应运而生,有不少商人穿梭南北,渐渐便积累了可与王公巨宦相媲美的家资。
古之陶朱公、卓王孙,家资也不过如此。
如果真要收集资金控制经济,当然不能放过这些肥羊。
再说这些豪商也比不得权贵树大根深权势滔天,平日里囤积居奇垄断牟利却是常态;十个中起码有八个都要沾点人口麦苗。
对这些人下手,那在力量上固然是轻而易举,道德上也决不必有什么愧疚……
但即使食指大动,沐晨思索片刻,却仍旧有些顾虑:
“那些商人——愿意买这债券么?”
诸位权贵子弟是深宅大院不食人间烟火,除了耳濡目染深通阴谋权术以外,在经营上基本就是人傻钱多速来。
但商人们能白手起家积累下这偌大的家私,哪怕背后是有个什么靠山暗线,那反诈意识也绝对是点到满格。
就算他们的金融创新是领先版本的伟大创举,可也未毕能瞒过这些人精。
“喔,当然不可能轻信。”
贝言轻描淡写:“中古时代的朝廷可没有什么商业信用,所谓的豪商纯粹就是都省豢养的肥猪而已,等到国家用度短缺,便宰他一两个果腹。
要是我们明着向这些商人推销债券,反而会打草惊蛇,把这些豪商惊吓得魂飞魄散,连夜跑路。
从以往的成功经验来,真要想榨出点什么东西,还必须得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你们现在已经给哪些人推销出债券了?”
沐晨张了张嘴,最终决定无视那一句奇怪的“成功经验”
,老老实实交待了近日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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