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紧的理智断了弦。
段司宇松开一只手,单手锢住两只手腕,将颜烟拉起,意欲交换一个炽烈的吻。
力道因此减半,颜烟轻易挣开锢制,在唇相触前,抬手用掌心阻隔。
唇吻在了手心。
段司宇微蹙眉头,拉开手,为颜烟反常的抵抗而不宁,“怎么了”
这种心绪不宁并非不悦,程度很轻,似热铁相触时起的火花,落到干草上,再有一丝风吹就将狂燃。
“我的生日,你要先让我满意。”
颜烟抬高下巴,分明颐指气使,却不令人生厌。
清冷垂眸地命令,竟使心头生出密麻的痒意。
段司宇沉声问“你想怎么满意”
颜烟不答,俯身吻在段司宇眉眼,数次轻碰,下移,擦过鼻尖,终停在唇上,如对方从前对自己做的安抚前奏。
轻快任情的吻,悬空时是雪味的呼吸,落下后却无端自燃,融化挥,散成清淡的香气,像是冷杉树燃烧时的味道。
段司宇半阖着眼睛,视野固定,直盯盯落在颜烟眉眼,像在看一场渐远的默剧。
蓦然,颜烟抬眸扫他一眼,似是要弯下身,想用唇拉开拉链。
心内警铃大作。
唇触上前,段司宇攥住颜烟衣肩,往上提,冷声阻止,“不准做这种事”
“我的生日,你要先让我满意。”
颜烟握住肩上的手,再次重复,颐指气使。
亵渎,无论何种条件,就算是颜烟主动要求,就算在生日,也不行。
段司宇不松手,声音严肃,“不可以。”
无声拉锯对峙。
片刻,颜烟扬起半身,坐直,侧头望向窗外。
月光照在清冷的侧脸,贪婪亲吻每一寸皮肤,泛起雪光似的莹白。
“段司宇,那才是月光,”
颜烟抬手,指着月亮说。
段司宇一怔,视线跟着上移,落在天幕中的悬月。
“我不是月光,我只是个凡人,我想做的事,也不是亵渎。”
颜烟说。
哑然无声。
段司宇动了动唇,想说点什么,却先被颜烟捂住唇。
颜烟语一字一句道“我只是你的爱人,不是什么易碎的月光,我不需要过度的保护。”
这是过度的保护
段司宇有一瞬失神,力道松懈,立刻被颜烟反攥住手,桎梏。
颜烟禁锢的力并不大,轻易就能挣脱,但段司宇没再阻止,只十指相扣握紧。
“这不是亵渎。”
颜烟凝视他,语气认真。
浴室雾气缭绕。
段司宇将花洒开到全冷,企图冷静。
但亢奋的余波仍有残留,甚至反噬重卷,迫使他无意识失神。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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