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一,她居然到义兄红得几乎要滴血的耳廓。
怎么回事?
视线向下移,她瞳孔一震。
义兄裸露在外的、脖颈处的肌肤也泛着红润。
难道……义兄在害羞?
想到这点,她心中的怒火与委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羞涩和尴尬。
她慢半拍想起,义兄把她光了!
这个认知让她整个心肝都开始颤抖起来。
义兄闯入盥洗室本就不合规矩,两人距离还这样近,分明……
她猛地低头,了一眼水下的画面,惊得睫毛轻颤,迅速伸手从案上抽来一条长巾遮掩。
脸颊渐渐染上绯色。
“方才广山来禀报,说正院出事了,又说你被巡抚夫人送回明珠院,我就赶过来了。”
声音响起,在逼仄的盥洗室中,显得额外清晰。
沈娇娇一边用长巾裹住身体,一边歪头向背对自己的男人,面露疑惑。
义兄的声音同往常一般疏离,甚至更加冰冷,像是要撇清关系一般。
可她分明见,义兄耳廓红润。
许是她没接话的原因,男人继续往下讲。
“进来时听见你声音不对劲,我以为出事了,没留意到你……”
沈娇娇直接打断,“可欣她们呢?”
解释再多,她都觉得义兄是在狡辩。
既赖在这里不肯出去,又一直念叨沐浴这点事,只会叫人误会他心思不纯。
“在主屋那边。”
孟珲说着,又补了一句,“不会被人见,放心。”
她又羞又恼,半晌才开口:“既然是误会,那你先出去吧,我穿个衣裳就来。”
可欣不可能无故抛下她,跑去主屋。
明知义兄在说瞎话,她却不得不低头,忍下怒火。
现在把人给劝出去才是正事。
义兄莫名出现在明珠院的盥洗室,而她又在里头沐浴,任谁见了都要误会。
更何况……今早义兄还提出要娶她,要她与陈元礼和离。
万一义兄直接来一招釜底抽薪,借着被人撞破的机会,顺势说出昨夜发生的事情呢?
她不敢赌。
听见她的话,孟珲垂下眼眸,薄唇抿成一条平直的线。
沉默了片刻,他缓缓开口。
“沈娇娇,对不起,我没有护住你。”
声线一如既往的平静疏离,又透着一丝柔和。
沈娇娇听得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眨眨眼,向桶中荡漾的水面。
墨色的发丝、棕铜色的木桶壁、莹白的肌肤……都仿佛蒙上了一层纱,不真切。
就连眼前的义兄,都变得不真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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