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嘿嘿一笑,他本来也就是顺嘴胡说而已,见朱元璋一脸无奈,便说道:“那不然还能怎么解气?”
本来朱元璋是真的生气,但经过萧然这么一插科打诨,反倒是没有那么生气了,只是给朱祁镇又记上了一笔,随后问道:“当时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萧然解释道:“其实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在朱祁镇前期,大明的兵力都用来对抗麓川了,先后四次征讨,导致国力损耗,其实要只是说这个的话,倒也没有什么。”
“毕竟打仗怎么可能没有损耗,但是问题就在于,这件事情并没有得到完美的解决,打了这么多年,最后也只是双方签订盟约谈和而已。”
“可就在他们讨伐麓川的时候,瓦剌却日益强大,甚至将原属明朝势力范围的关西七卫、兀良哈三卫纳入囊中,但此时朝廷的兵力都拿来对抗麓川了,所以对瓦剌的崛起未能及时采取应对措施,而是一味姑息。”
朱元璋满脸嘲讽,“他拿兵力去打了一场无用之战,反而对真正的危机置之不理,不愧是大明战神啊!”
萧然说道:“其实也不能说是没有用吧,毕竟当时也是云南麓川宣慰司思任发、思机发父子先叛乱的,讨伐也说得过去,但只能说消耗太大了,所以对瓦剌只能先姑息。”
“可瓦剌强大了,自然不可能就那么满足,于是他开始试探朝廷,本来按照规定,他们每次出使的使团人数,不能超过三百人,也先所派人数只准一百到两百人。”
“但鞑靼和瓦剌还是派了两千三百余人的使团从大同入塞,而对此,朝廷依然采取放任迁就的态度,此后使团人数都在两千人左右,这不仅增加了朝廷回赐的压力,而且他们往往扰乱沿途官民,甚至还违反禁令,交换武器,危害朝廷的安全。”
朱元璋皱起眉头,“咱知道他不行,可这对瓦拉和鞑靼也太过放任了!
他们分明就是在和我大明挑衅!”
朱元璋心中对朱祁镇的不满更上一层,其实就算是输了一场战争,也没有什么,毕竟谁也不是常胜将军。
更别提朱元璋早就对朱祁镇是个什么样的人有了底。
朱祁镇对鞑靼和瓦剌采取放任政策,以安抚为主,倒也不是不行,可如此放任,实在是叫人生气!
朱元璋怒道:“身为大明天子,他倒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萧然说道:“其实在后来,他倒也改变了一丝自己的态度,就比如凡与‘虏使’交易弓箭军器者一律处死,并且同年也先遣使入贡,此次入贡实为二千五百二十四人,虚报三千五百九十八人,因此下令减少马价。”
“只不过这些并没有让瓦剌和鞑靼退缩,反倒是令他们对朝廷更加不满,之前也先请求与明朝联姻,指挥吴良擅自同意,但并未报告明廷,因此等也先的使团称这些贡马是‘聘礼’时,被不知情的明廷一口拒绝,也先得报,以此为借口大举入侵大明,而朱祁镇便要御驾亲征。”
朱元璋一拍桌子,将玉石拿了出来,冷笑一声,“就他?还敢御驾亲征?咱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胆子!”
死在战场上都比被掳走强。
萧然怕他把玉石给摔了,于是连忙按住朱元璋的肩膀,说道:“那个,大姨夫,咱先坐下来说话。”
朱元璋哼了一声,可算是冷静下来了,便听萧然的话坐了下去。
等他冷静下来之后,就发现了一点不对的地方,于是便问道:“朱祁镇的本事如何,咱不信朝臣不知道,就没有人劝他?而且,就他那个性子,不说贪生怕死,胆小怕事,起码也不是那种能与人正面对抗的性子,又怎么会突然要御驾亲征?”
毕竟如果朱祁镇真的是那种,敢于直面风雨,扬威天下的人,那在最开始鞑靼和瓦剌冒犯的时候,他就不会一再放任。
萧然点了点头,说道:“大姨夫,你猜对了,当时鞑靼、瓦剌大举进攻大明,王振怂恿朱祁镇御驾亲征,朱祁镇令群臣商议,吏部尚王直率廷臣合章劝谏,认为此举既不能及时接收四方急务,又不利于朱祁镇的个人安全。”
“但朱祁镇却说‘虏贼逆天悖恩,已犯边境,杀掠军民,边将累请兵救援,朕不得不亲率大兵以剿之’,说的倒是大义凛然,但是问题就在于,他没有这个实力啊!”
“正统十四年七月十九日,朱祁镇过居庸关,随征群臣请求停止前进,朱祁镇仍不听,等到朱祁镇抵达宣府这天,天上突然就下雨了,并且边关告急,群臣再次请求停止前进,王振发怒,要求他们巡视阵地。”
朱元璋咬牙切齿:“这王振真该死.朱祁镇为什么就愿意听他的?”
萧然说道:“是朱祁镇身边的宦官也是从小的玩伴,同时也是权宦,朱祁镇很多决定都是他怂恿的,包括讨伐麓川和御驾亲征。”
朱元璋一拍桌子,“王振该死!
!
这个大明罪人!
这件事他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