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等晚休工后,就去学校找他。
晚,两人边喝着二锅头边聊着。
张聪告诉朱雨深,先前是黄镇的亲戚要把房子低价卖给他家。
他父亲那时在黄镇的木门厂做木工,就买了那房子,一家四口人都迁了过来。
所以从初三开始,他就转学到了黄镇中学。
朱雨深现在住的宿舍,正好是他们以前课的教室的一半改造成的。
他面有一个哥哥,搬到黄镇两年后,他哥哥就结婚了。
张聪说,这些年娶老婆的成本很高。
哥哥娶妻时,光按照女方家的要求把房子造好、搞好装修,就已耗空了他们家的家底。
后来,结婚时的一些费用只能去借了。
结果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才还清了债务。
其实他们家的条件在农村还算较好的。
他父亲是门厂的木工,收入较固定;哥哥和他都只读到初中毕业就外出打工挣钱了;他母亲平时在亲戚开的早点摊子帮厨,也有一些收入。
这样的家庭娶个媳妇都不堪重负,穷的人家就不要说了。
因为哥哥的用度拖累了家里,这当然也殃及到了他。
等全家人竭尽全力,在公路边买地皮把他的房子造好后,他已经老大不小了。
他的年龄比朱雨深大一些。
要命的是,虽然他的房子弄得不比他哥哥的房子差,但此一时,彼一时了。
后来,女孩的要求越来越高。
如要娶她们,你最好到市里或县城买房子,最起码也得在镇买套大房子。
至于他这种在农村公路边造房子的人,婚是结了,但一切都不理想。
说到这里,张聪话峰一转,问到:“雨深,你的房子买了吗?”
朱雨深点了点头说:“就在你们工地的前面,今天午我就是从那里来。”
张聪不待他说完就夸道:“雨深你真了不起!
我知道你买房子家里帮不了你什么忙。
光凭自己就搞定了房子,还是干教师好啊!
比我们这些做力气活的瓦匠不知强多少倍。”
朱雨深连忙说:“都一样,我们都活得不轻松。”
此时张聪已经有四两酒下肚了,意志的控制力有所下降。
他直接问朱雨深:“你老婆呢,今天怎么没见着?是不是你金屋藏娇,看我这个不之客来了,连忙把她藏到了街的房子里?”
朱雨深大声说:“我现在连女朋友都还没谈,哪来的老婆?你可别说,你可比我混得好,老婆都有了。”
说到这里,只见张聪苦笑了一下。
然后二人都倚靠在椅背,进入了短暂的迷糊状态。
张聪抽了一根烟。
朱雨深不抽烟,看着张聪慢悠悠抽烟的样子,心想他肯定还有什么心思或是烦恼即将要吐露出来。
果然,张聪开口说,前不久他借了一万多块钱,给了一个在黄镇中学初三时的老同学。
她们家确实急用钱,所以他们俩一见面,对方不由分说硬要他支撑一把。
实际他手根本没什么钱,因为结婚后老婆把他管得很死,每次结了工资都要全额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