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莫非还是糜晃立了大功?若是真的,他倒有几分本事,在幕府里面当督护太屈才了,参军事都没问题啊。
想到这里,裴遐心中一动,道:“此人定为越府家将,如此神勇,举世难得。
兄长不如遣人探视下王妃,摸摸此人底细。”
裴廓看了眼堂弟,微微颔首。
他知道裴遐的意思,也知道裴遐心中苦闷,一直想出人头地。
妹夫司马越是个很好的投效对象吗?裴廓不敢这么说。
况且经历了裴秀、裴頠父子以及三叔裴楷这一支的两次劫难,裴家已经有点怕了,不愿再主动参与到皇室内部的权力倾轧之中。
至于子孙个人怎么选择,族老们不是很愿意管。
只要不为家族招祸,多头下注是可以接受的——或者,这本来就是世家大族的惯用手段。
就裴廓本人而言,妹妹是东海王妃,二哥裴盾也想走东海王的路子外放当刺史,有这两个人在越府已经够了。
裴遐再靠过去,其实没多大意义,不过他也不会当面阻止就是了。
“下直后,你径去拜访下大妹,看看她怎么说。”
裴廓突然说道。
裴遐心中一喜,不过他很好地控制住了情绪,低声道:“诺。”
裴廓则默默看着一片狼藉的战场,心神早不知道飞到了哪去。
王师连连大胜,但局势仍然扑朔迷离啊,因为他太清楚那些大家族的德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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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春门之战的惨败,极大影响了整场战局。
至少,陆机已经丧失了野战的信心。
一方面是怀疑自己。
另外一方面的问题则更为严重:诸将本来就轻视他,经此一败,谁还听他的命令?
包括贾崇、贾棱在内的十六员将领被王瑚斩杀,令这个出身寒门的太尉府司马名声大噪。
当其时也,王瑚先纵骑突击,杀将军马咸,然后席卷溃兵,果断投入轻重骑兵六千余,反复蹂躏,再压上步兵,最终一战功成。
洛阳中军骁勇彪悍之处,令人闻之变色。
石超、王粹、牵秀等人已经不听使唤,各领部曲扎营,守望互助。
整个冀州军处于一种惶惑不安的状态,短时间内失去了进攻的能力,必须好好整顿一下了。
而主力惨败若此,侧翼战场自然也好不了。
随着城北、城南的溃兵陆陆续续跑回来,陆机知道,又折了孟超!
他已经不再思考这对他意味着什么,他现在只想着如何稳住局面。
“不能再浪战了。”
司马孙拯连声哀叹:“为今之计,只能深沟高垒,以坚寨挫敌锐气,慢慢收拾军心,再图其他。”
();() 他与陆机绑定得太深,不可能转投他人,只能认认真真思考接下来的行动,免得闯下更大的祸事。
胜机其实还是有的。
就一个字:耗。
“都督,只要我军不退,洛阳城就仍被死死包围着。”
孙拯说道:“二十多万大军,损失个几万人,天塌不下来。
咱们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