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刚到手的一沓红票子,梁再冰不由感慨,干这行来钱是真快啊!
当然还是有梁缘在不用医药费的情况,不然干一次休半年,钱全搭进医院了,老婆孩子都得喝西北风,估计他师娘就是因为这跑的。
梁再冰一甩手里的那沓钞票,豪气干云地喊道,“吃饭去!”
也就是几个人都没什么追求,吃个饭就满足了,梁再冰队伍带得很轻松啊。
梁缘,吃货一个;陈安么,纯饭桶,哦不,是饭缸;还有他的得力干将一哥,任劳任怨厨艺一流吃的少脑子还好使,简直完美。
不过也确实得安排点活动,钱都赚了当然得好好享受一下,万一明天人没了呢,你说是吧?
夜总会ktv这种地方,咱是不能去滴,他可是守身如玉的当代好青年好伐,而且十一那么点大还没成年呢。
非常没出息的几个人最后还是去吃烤肉了,毕竟考虑到某人的食量,梁再冰挣的那点钱离神户牛肉澳洲龙虾敞开吃还是有距离的。
不过为了显示他们万元户的尊贵地位,梁再冰特意在烧烤店里点了包厢,还点了五六瓶红酒,可惜店里条件有限没有的拉菲,只能退而求其次,点的国产红酒。
十一年纪太小没喝酒,喝的记号笔味可乐,颜色真的诡异,但他意外的很喜欢,喝了三瓶直到老板说店里没库存了才罢休,一边还勤勤恳恳地帮几个废物大人烤肉。
几杯酒下肚,陈安这个酒量差的屑已经迷迷糊糊开始说胡话了,夹肉的度是一点不慢。
梁再冰也有点醉了,脸上晕着酒红,晃晃脑袋对上陈安的眼睛,突然想起之前一个事,“我说,你不喜欢戴口罩吗?”
陈安胡乱地点点头又摇头。
“生过什么事吗?”
梁再冰直觉这个事情很重要。
醉酒状态的陈安呆了好一会儿,才颠三倒四地说起他的从前。
梁再冰勉强运转着大脑,把他的话捋顺了才听明白到底生过怎样可怕的事情。
陈安十五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不退,濒临死亡。
对于少年人来说,这种持续性的高热是非常罕见的,毕竟不是身娇体弱的小婴儿,体温调节系统已经很健全了。
然而这确确实实生在了他的身上。
医生也查不出原因,束手无策,到后来已经开始给父母打预防针了,以免这对苦命的父母最后承受不住打击。
烧了这么多天,就算能降下来,恐怕脑子已经被烧坏了,能不能正常生活都是个问题。
当然,更大的可能是温度根本降不下来……
他妈妈成天抹眼泪,了无生趣。
他爹平时一个铁打的汉子,现在也只有默默抽着烟,没有话说。
然而这个被医院判了“死刑”
的少年,在多日的昏迷后突然醒了过来,神志倒是清醒,但是多了一身狰狞的棘刺。
家里人当时又是欣喜又是忧心,不过他们还是决定瞒下一切,苦苦恳求知道这事的医生护士让他们保守秘密不要上报,之后连夜带着他们的小孩回了家。
所幸,那些棘刺过了两天就消失无踪了。
可厄运终究不肯放过这些可怜人。
在黑夜的遮掩下,陈安就这么消失在荒败的深巷中。
再次谈起,陈安已经不记得那段时间具体生了什么,只是感觉像地狱。
还有那无时无刻不在的,手铐,脚镣,束缚带,嘴套,他痛恨这些,也恨自己,太弱小了。
他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
他有一座的金山,上了锁,偶然打开一瞬,被别人瞥见了,便是怀璧其罪。
不过他们还是小看了“敕”
,也小看了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