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的好客心态,梁再冰没让他久等,很快就打开了门。
盛京宇嫌弃地捏着一条绷带的边角,臭着张脸兴师问罪,“喂,这是不是你扔下楼……”
梁再冰却面色大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绷带再次透过窗缝扔下去。
不放心等在楼下的孙厉就看见一条绷带晃晃悠悠地飘下来,和地上的绷带整整齐齐地团聚在一起。
“拿去烧掉,拜托了。”
梁再冰笑眯眯地双手合十。
看他这一脸理直气壮的表情,孙厉不禁哑然失笑,比了个ok的手势。
这么稀奇古怪的性子,说不定真的可以给盛京宇上上课呢?
得到答复的梁再冰满意地把头缩了回来。
盛京宇被他这番怪异行径搞懵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颤抖着手指着梁再冰,“你个无耻小人,居然想毁灭证据!”
“我这是为了大家好,这个东西不处理掉危害很大的,给队里添麻烦就不好了……”
“骗鬼呢!”
盛京宇异常愤怒地打断了他。
梁再冰言简意赅地解释道,“血里有毒。”
刚才还盛气凌人的小少爷瞬间惊恐地瞪大眼睛,怪叫一声掉头就跑。
“啊啊啊啊啊医生在哪里医生呢!”
望着他跑远的背影,梁再冰怜悯地摇摇头,“傻孩子。”
转头就着急忙慌地催促两人,“快快快赶紧走,一会儿他回来找我麻烦了。”
这小子拽得二五八万的一看就不好惹。
虽然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飞机,但十一还是配合地在病房里搜集要带回去的东西。
其实也没啥好收拾,除了被抓来时那一身装备就没多少了。
江清鉴早就考虑到这点,从储藏室里取出他的随身物品装好摆在桌面上了。
梁再冰拿过行李袋翻找了一会儿,看着里面那套珊瑚绒的小熊睡衣沉默不语。
三院是整栋住院楼是集中供暖的,平时只穿单薄的病服也不觉得冷,但他这个穷惯了的没有这种奢侈的习惯,每年过冬都是靠的一身浩然正气,现在条件好了最多加几件厚衣服,比如他手上的这个。
此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两难选择,是穿着精神病院制服招摇过市,还是换上小熊睡衣游街示众。
能不穿吗?
嗯……好像裸奔是个更糟糕的选择,集两家之短于一体,又挨冻又丢脸的。
为什么要让刚拯救完世界的英雄面对如此残忍的选择!
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梁再冰还是认命地套上了睡衣,要风度不要温度是万万不能行的。
十一那边也收拾得差球不多了,“走?”
梁再冰环视了一圈,目光落在床头那盆生机勃勃的卷柏上,“差点把这个忘了。”
“带着这盆草做什么?”
陈安用一种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株再普通不过的植物。
“朋友给我托的孤,不带不行啊,我怕丢这不管他死不瞑目半夜来爬我窗户。”
陈安自信满满地推了推眼镜,“让他爬,我怨气比他重。”
“……别闹。”
梁再冰无奈地把他挤到一边,抱起这盆草。
梁再冰前脚刚踩出住院部大楼,面前就阴魂不散地贴了个人。
盛京宇怨念地瞪着梁再冰,“你骗我,医生说我根本就没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