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早些离开吧,莫让公子担心。”
张弘策一脸无奈,正想再说些什么找回些场子。
却见刘伯宣直接给石斛递了个眼神。
青年会意,“啊啊”
了两声,不由分说,直接扛起张弘策就往废墟外跑去。
临走前,张弘策还喊道:“伯陵啊,早日回去,别让公子挂心啊!”
刘伯宣摇头不语,直到看见张弘策离开,他才稍稍安心。
接下来就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一想到这里,刘伯宣就把目光转向了废墟的另外一端,他隐约看到有两三个模模糊糊的人影正蹲着或跪在那边,似乎在扒着地上的土石。
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跟丢了,否则线索便全断了。
这时有人喊着刘伯宣,让他过去搭把手救人,刘伯宣全然不理。
在那些人惊奇而不满的目光下,径直向着那几个胡商打扮的刺客过往呆着的地方走去。
大约走了一半的路程,刘伯宣突然停下了脚步,氤氲的尘雾另一边,那个像是刺客头目的胡人突然站起身来望向了他。
四目相对,那人毫不避讳,一直盯着刘伯宣在看,只是那眼神中充满着警惕和敌意。
刘伯宣注意到他似乎也受了点儿伤,额头和手臂上都有血迹,但看情形也只是些皮外伤。
此时他身旁只有两个同伴,正跪在地上扒着土石,看样子另外三个人应该被埋在了下面。
两人对望了片刻,那个胡人见刘伯宣并没有要进攻的迹象,他便蹲下身子和两个伙伴继续挖着同伴。
三个人边挖边用胡语交谈,谈的什么内容刘伯宣并不知道,只是那三个人交谈间不时地扭头望向他,说明那交谈的内容必然与他有关。
刘伯宣并没有过去打搅他们救人,只是找了一处断墙坐下,将银枪抱在了怀里。
似乎没过多久,他们便陆续把埋在下面的同伴给挖了出来。
“兄台,我等与你无冤无仇,何必一直紧随我等不放呢?”
刘伯宣并不作答,依旧坐在断墙上望着他们。
“你们汉人有句话,叫做冤家宜解不宜结。
乞伏拔六孤伤了你的主人,但他已经死了。
这笔账想想也是我们吃亏,但我们认栽,那这笔账不如就此一笔勾销。
以后你与我们再无瓜葛,我们不会去找你的小主人寻仇,你也不能再找我们的麻烦,你觉得如何?”
刘伯宣并不作答,却开口道:“我有个问题要问。”
“兄台请说。”
“你们可是北朝候官曹的白鹭?”
那边突然一时没了动静,过了片刻,才有回答。
“乞伏拔六孤说他的令牌被你等所得,能否还给在下,在下不为其他,只希望这枚令牌能随逝者长眠地下。”
刘伯宣冷笑一声:“顾左右而言他,某问的是你们可是白鹭?”
“兄台息怒,此事不牵扯我北朝。”
久未散去的尘埃中那声音显得似乎有些局促,“候官曹自孝文皇帝南迁之时就已经废除了,我等二十年前曾是白鹭,但我等如今已与北朝再无瓜葛,纯属是拿人钱财为人消灾罢了。”
刘伯宣并不避讳,直接问道:“有谁要杀萧玉婉!”
这声音犹如晴天霹雳,引来了周围众多无关人士的侧目。
但尘埃那边一时又没有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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